滿滿的書,而且其中的很多書都已經泛黃,看起來時間已經不短了。
“你還好嗎?”宇文景的臉色看起來比她預想的好了很多,這讓她放心了不少,卻也心生疑惑。
宇文景坐於書桌前,眉目清朗,雖是在跟面前的女子說話,但是心思卻彷彿飄到了某個不知名的地方,女子見宇文景不回答,又是輕喚了一聲,宇文景這才看了一眼面前明豔的女子,“已經這麼晚了,你在我府裡待著恐要遭人非議,你還是先回宮去吧,這種特殊的時候就不要再徒生枝節了。”
女子卻是自顧自地坐下,明眸中波光粼粼,彷彿要耀花人眼,“遭人非議?我遭受的非議還少嗎?我呆在自己哥哥的府中怎麼了?”她就是受不了他總是一副跟自己保持距離的模樣。
“宇文子蘭,別忘你的身份。”身為一國的皇后怎能如此任性,她越來越不像話了,宇文景微微皺眉。
“我沒忘了自己的身份,我的名字是夏子蘭,不是宇文子蘭。”女子面色有些哀傷,看著宇文景的眼神中卻透著隱隱歡快的期待,她不是宇文子蘭,而他是宇文景。
宇文景定定地看著宇文子蘭的眼睛,“你別忘了你努力做到現在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當你決定要踏上這一條路的時候,你就只能是宇文子蘭了,我記得自己曾經告訴過你,如果你想要達成你心中所想的話,就要拋掉夏子蘭的身份。”若是被人知道了她的身份,以前所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前功盡棄了。
燭光把宇文子蘭的側臉映在牆上,儘管只是那輪廓的黑影,已是美不勝收,宇文子蘭慢慢低下頭去,思索了片刻,隨即抬起頭,眸光璀璨地看著宇文景,這個陪伴了她許久的男人,“你幫我這麼多年,就只是因為那個承諾嗎?”這個她一直不敢問出口的答案,終究是忍不住問了出來,出口卻又是後悔,害怕他的答案跟自己想得不一樣。
宇文景嘴角扯起自嘲似的笑容,“不然呢,你以為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宇文子蘭怔怔地看著宇文景,面前的男子嘴角的笑容刺痛了她的眼,那笑容裡彷彿在控訴自己束縛住了他,卻又像是對命運的嘲弄,語氣裡有隱隱的落寞和不甘,他從來沒有這樣跟自己說過話,為什麼事情突然變成這般模樣了,為什麼從雲昭國回來之後,他好像變了。
“宇文景,你……”宇文子蘭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在心中思索了許久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終究化為了一聲嘆息。
宇文景看向牆壁上用紗綃兜著的夜明珠,淡淡道:“你先回宮去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宇文子蘭見宇文景這般神色,也不多留,拖著長長的裙襬離開,門外等候已久的太監滿上前去攙扶,出了丞相府的大門,一座華麗的鳳攆便出現在眼前,環佩叮噹,宇文子蘭坐於其上,染了豔麗蔻丹的指甲輕輕劃過袖口處繁複的花紋,儘管在夜色之中,那華服上依舊可見有流紋浮動,宇文景卻是突然攏起五指,握緊衣袖,頓時褶皺乍現。
聽聞他要回來的訊息,自己早早就梳妝打扮,換上了最美的衣服、帶上了最美的頭飾,在丞相府等了許久終於等到他回來,可是自己這般精心地打扮,他卻是看都不看,宇文子蘭突然慢慢鬆開手裡的衣袖,輕輕撫平那褶皺之處,神色也是平靜了許多,她一直都相信事在人為,否則自己也不會坐上現在的位置了。
第二天一早,雲瑾笙是被撞門聲吵醒的,睜開迷濛的眼睛望過去,卻只看到關門時閃過的一片黑衣的衣角,耳邊只聽得寒松期期艾艾的聲音:“王爺,屬下不是故意的。”語氣聽起來十分的懊惱。
雲瑾笙終於清醒過來,看向躺在自己身側的黎融墨,黎融墨輕撫雲瑾笙的青絲,“再睡一會兒吧。”她這幾天一定都沒能好好睡覺。
雲瑾笙輕輕搖頭,枕上的青絲也是晃動,慢慢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