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平的。
穆雲訶曾經有多敬愛他的母親,如今就有多痛很。也許痛很還說不上,但排斥卻是強烈的。因為只有穆雲訶自己知道,他有多愧疚,他總以為,他害死了一條無辜的性命,那個孩子曾經也許會軟軟的跟在自己後面,開心甜美的喊著小舅舅。
但這一切,都葬送在了那年的池塘裡。他活了,那個比他還要弱小的孩子死了。因果迴圈,他縱然活了下來,卻依然是要付出代價哦。穆雲訶認為,這是報應。而他也要因為自己的罪孽而付出代價。
所以曾經他最敬愛的母親,如今或者已經被他剔除心房,或者已經被他埋藏心底。於是今日的穆雲訶,堅強如鐵,卻只為穆雲訶而柔軟。現在的他,心理面只有一個洛芷珩,誰也比不上。
兩個人似乎都想起了穆清雅的事情,心理面南面是沉重的,彼此依偎在一起,不言不語,時間靜靜流淌,車轅在軲轆作響,偶爾有微風吹來,濺起一片愜意,還有吹不去的心頭哀愁。
洛耳朵似乎是實在忍受不了這呼入起來的靜默,她的眼淚幾乎要墜落,眼看著那串葡萄就快要被洛芷珩給捏碎了,她忍無可忍的一聲嬌吼:“原來你打穆雲訶不是為我報仇!主人竟然騙我!”
洛耳朵控訴的看著洛芷珩,咬牙切齒的,氣呼呼的,紛嫩的小臉上全市痛心疾首,似乎洛芷珩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一般。
洛芷珩挑眉,一串葡萄狠狠的砸來:“趕緊吃,閉上你的嘴。1”
洛耳朵的小爪子快如閃電般的接住了那串葡萄,一臉的憤怒瞬間煙消雲散,竟然開開心心的窩在角落裡噼裡啪啦吃得好開心。
如此神經大條,看得洛芷珩哭笑不得。
今天就能抵達上京了,一走數月,不知道如今的上京如何,只怕王妃一走,這穆王府又會是李側妃的天下了吧?如今回去只怕也不會太順心,剷除異己,似乎已經快成了洛芷珩的使命了呢。
當有人稟報說還有十里就能進入皇城的時候,一車的人都振奮了,畢竟長途跋涉的,這一路走來各種心酸和疲憊,原來果然是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啊。
然而馬車卻忽然停了下來,前方有喧譁的聲音傳來,洛芷珩立刻戒備起來,手已經摸上了腰側的手杖。她沒有往外面看,小喜子的聲音就已經傳來,透著一股子欣喜:“主子,前面有文武大臣,還有軍隊,已經亮出令牌,是來迎接您的呢。”
洛芷珩有些詫異,旋即一挑眉,似笑非笑的道:“嘖嘖,我相公如今排場可是好大的,人家十里紅妝是迎親,你這十里軍裝是什麼?你那位皇伯父很看重你嘛?”
洛芷珩的話不無嘲諷和冷笑。當日穆雲訶病成那樣,還有個假神醫的存在,那皇帝可是沒什麼太大的表示呢,雖然皇帝並沒有做什麼,但那假神醫的事情還不算完,畢竟那假神醫是來源於皇宮的,就算不是皇帝弄來的,但和皇宮也是脫不了干係。
皇宮裡有人想讓穆雲訶死,這是千真萬確的。
如今卻這樣大張旗鼓表示看中的來迎接穆雲訶,弄這麼大的動靜,他們豈會不知老皇帝的意思?人,果然是如此勢力。從這點上看,又哪裡有什麼親情可言呢?
穆雲訶眉目收斂著諷刺,撫摸著她的長髮,淡淡的道:“不過是看中我這虛名罷了。”1。
占卜神官果然有這樣的魅力。南朝皇帝派振國大將軍親自護送穆雲訶,西蠻國的軍隊一路上遠遠的吊在後頭,名義上是要找到兇手,為阿蠻公主報仇,實際上是為了跟著穆雲訶,以為誰不知道呢?而如今穆王朝的皇帝讓他的文武百官親自跋涉十里之外來迎接,其目的也是不言而喻。
很快,馬車外面就傳來了宰相大人恭敬虔誠的聲音:“老臣奉皇上命,率文武百官前來迎接小王爺回京,小王爺一路辛苦,請接受朝臣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