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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部分

與在馮太后府邸上充滿魄力的笑容又大不相同:“你想知道什麼?”

楚玉一時語塞,她想知道得太多了,觀滄海一擺出這麼副隨便問的架勢,她反而一下子不知道該問什麼。樹立了一下亂如麻的思緒,楚玉決定問自己比較關心的:“你們三個是怎麼回事?從頭說,詳細說,越細越好。”

黑暗中,楚玉看見觀滄海的笑容彷彿模糊了一下,但是很快便以為那是自己的錯覺,一切都還是原樣。

接著,她聽到觀滄海低緩的聲音。那聲音沿著緩緩流逝地光陰逆流而上,讓舊日的時光逐漸地浮到表層,翻越無數如山巒般起伏的思緒,便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那個楚玉所不知道的辰光。

楚玉靜靜地聽著,在馬車之中,伴著微微的顛簸,黑暗中馬車車廂木材的香味,和從觀滄海身上傳來的藥味混合起來。慵懶輕緩地浮游不定。

那是一個很俗套的故事,在二十年前,又或者是十八九年前,總之時間已經不太確定。一對孤獨相伴的父子,來到了洛陽城定居。

自然,這不是一對普通地父子,雖然就連做兒子的。都對父親的人品有些懷疑,可是對於父親的才能,他卻從來都很是佩服。

過不久,這對父子居住地地方。來了一個不速之客,那位不速之客送來了兩個孩子,一男一女。請那個父親代為教導。只不過那女孩沒多久便被帶走了。只留下其中的男孩,與兒子一同長大。

那父親將自己的學識。毫無保留地教給那個男孩,甚至對其教導得比對自己的兒子更嚴格,更用心,那作為師兄地兒子是有些妒忌的,但是他並不是鑽牛角尖的人,偶爾妒嫉一下便又恢復如常。

隨著時光流逝,這一對師兄弟漸漸長大,他們年歲相差本不太多,又是師從一人,共同長大,彼此可以說是最親近的夥伴,卻也是最留意地對手。

人總是有比較之心的,這對師兄弟所學重合不少,因此便不時地以其中一項較量,各有勝負無數,並逐漸形成一個習慣,那便是凡是有什麼事要對方去做,便先比較一次勝負,敗者答應勝者在能力範圍內的一件事,這個不曾約定過地默契甚至直到現在都還存在著。

只是好景不長……

觀滄海頓了頓,忽而又輕柔微笑道:“其實好景已經很長,可是我每每回想,總是覺得不夠長地,後來,那個師弟與他地師父和師兄發生一些爭執,彼此不歡而散,那師弟去了他該去的地方,做了他該做地事,而那師兄和他的父親,則離開洛陽,前往江陵定居,又過了幾年,那父親死去,只留下那師兄一個人,獨自打著守孝的名義在江陵城外做那世外閒人。”

他說這話時,語調極為柔暖,雖然他雙眼為錦帶所蒙,可是楚玉相信,倘若他眼睛完好,目中的光芒必定是無比的懷念溫柔。

觀滄海淡淡道:“我說了這許多,你也該能猜出,那師兄便是我,而那師弟是容止,至於那與容止一同被帶來,又很快帶走的女孩兒,便是你今日瞧見的北魏太后馮亭。”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是

臣民,南宋的不是,北魏的也不是,故而他言辭之間太后並無多少尊敬之意。

楚玉沉默許久,問道:“那你當初跟我說的,你是容止的仇人,是騙我的了?”

觀滄海微微一笑,道:“也不盡然,昔年我與容止決裂,他用毒傷了我的雙目,這些年來一直未能復原,也算是恩斷成仇,只不過,那馮亭,當初差一點兒便成了我的師妹,當初她著急頂替人進宮,沒來得及受我父親教導,我如今代父為師,幫她這一把,卻是與容止無關。”

雖然貴為太后,但是馮亭如今的處境並不怎麼好,她扶持先帝的兒子坐在皇位上,可是朝中卻有大臣手握重權跋扈專橫,想要真正將權力握在手中,只有先除去那權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