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一鬆手,便將唐時扔在了崖上那古松下,摔了個囫圇,唐時疼得說不出話來,心裡罵了是非個狗血淋頭,卻看是非一臉的淡漠,也不知道為什麼不敢罵了,悻悻地閉了嘴。
☆、第十一章 衣錦而歸
這裡便是之前來的時候;洛遠蒼指過的那最高的長天涯上;半面絕壁拔地而起,從正面看過去;便像是一道高牆,突兀地屹立於這東山的連綿群山之中。
唐時許久沒說話,只覺得迎面吹來的山風有些凜冽,他眯著眼睛,只覺得自己體內的所有靈力似乎都被封鎖住了,那雪白的山魂地脈鑽進他的身體之後就織成了大繭;將他的金丹完全地包裹在其中;密不透風;讓唐時覺得壓抑極了。
側過眼;是非站在這絕崖之上,那僧衣飄拂,似要乘風去了一般。
在這長天涯的絕崖上,便像是凌絕頂覽眾山小一樣,天下莽莽景緻,盡收眼底。
唐時看著他許久,又道:“你還不走嗎?”
在這裡討他嫌得很。
現在不追究那吹雪劍,只是因為唐時沒本事追究,不代表以後他不會報這一箭之仇。唐時奉行的信條一向都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遲早能在是非身上報復回來的。
是非看他一眼,卻終於走上前來,便到了唐時的身側,看他箕踞坐在地上,一點也不成體統,當先皺了皺眉,而後卻彎身下來直接解開他外袍,將那染血的青色袍子扔在一邊,唐時愣了半天沒反應過來,不過他沒反抗,只這樣看著。
是非動作裡不曾帶著半分的慾念,注視著他的眼神也是清澈無比的,唐時只坐在那裡,看是非將自己上半身的衣服扒乾淨了,於是將那有些奇怪慘白的身子赤了出來。
唐時略一彎唇,“若不是看你是個和尚,只當你是要對我動手動腳了。”
他總是在最不該撩撥的時候撩撥,是非手指本來是從他頸側摸著下來的,有靈力在他指間流動,從唐時面板表層探進去,似乎是在查探他身體的情況。可是唐時那話出來之後,是非的手指也不知道為什麼重了一下,便在他頸子上一捏,留下一塊紅印子。
唐時一下抬眼看他,笑他道:“戒嗔戒怒,戒驕戒躁,是非師兄修煉還不到家。”
不過是將那眼簾一垂,是非也不再理會他,於是那手指順著下來,從唐時的脖子到了腹部丹田的位置,最後卻又收回來。
唐時道:“身體應該是沒有損害的,它在我腦子裡。”
抬手一指自己的太陽穴,唐時表情裡帶上了幾分陰鬱,他此刻的靈識已經受到了限制。
方才在浩然山的時候,他忽然暈厥過去,便是因為那山魂地脈進入他的身體之後,劇烈地衝擊了他的識海,造成了他那靈識在轉瞬之間的空白,什麼也不知道便是尋常事了。只是在適應了那種巨大的落差和封鎖之後,唐時也就醒了過來。
只是剛剛恢復意識,便聽到那什麼吹雪劍物歸原主。
物歸原主——這一個詞兒可不一般的,唐時現在忽然想到這裡去,便也就忽略了那已經覆蓋到自己額頭上的手指了。
那一把吹雪劍的原主人名為尹吹雪,可以確定已經在那黑潭地下的秘洞之中死了,甚至已經死了好幾千年。可是在他將那長劍帶出來之後,被是非扔給了尹吹雪……
此尹吹雪,便是彼尹吹雪嗎?
唐時看了是非一眼,他那波瀾不驚的表情讓他有些莫名地著惱:“尹吹雪是怎麼回事?”
是非沒說話,只是有一縷很溫和的金光從他手指之間流淌出來,沒入了唐時的眉心,往他識海之中刺探。
是非能救唐時,便是知道他已經面臨什麼狀況了,此刻靈力只有一小半還在經脈之中運轉,大部分的靈力已經伴隨著金丹被封鎖而封鎖,所以唐時現在的戰力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