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時簡直覺得自己可以出去夜止小兒啼哭了,他有這麼可怕嗎?還是他的殺傷力已經能夠跟夜叉相比了?抬手一按自己的嘴唇,唐時終於還是沒說話。
這邊眾人將倒黴的應雨扶起來,應雨有點呆愣愣地笑了一下,便坐到了一邊去。
第三場是南山陽明門周雍對戰東山點蒼門洛遠蒼。
唐時只是盤坐起來調息,最後一場是他跟小梵宗僧人之間的對決,他靜心下來,身上還帶著傷,於是又摳出一枚丹藥來,塞進了嘴裡,完全沒把丹藥當丹藥用了。
他擅長的便是一心二用,能夠一邊修煉與一邊看別人打架。
洛遠蒼穿著他那一身青衫上來,文人雅士一樣落拓不羈,眯著眼一副沒睡醒的樣子,便走到了中間。周雍這邊的壓力也不小,可是不管如何,能夠走到這一場已經是相當厲害的了。
周雍與洛遠蒼兩人見過禮,各自道過了姓名,這才準備開始打。
先出手的是周雍,不過唐時扭頭看了那最大的浮雲階上一眼,最中間那來自總閣的天算長老現在不見了,清遠道人等人臉上的表情似乎不大對。
雖然個個都是隱藏情緒的高手,只是唐時還是隱約能夠感覺出什麼不同來。
別人消失也倒罷了,為什麼連總閣的都要半途離開?又有什麼事情值得他離開?
唐時的目光從場上纏鬥的兩人身上轉開,放遠了,便越過那四方臺中間三十丈的陰影,看向了遠處——九山巍峨,山巔都在雲影裡,說不出地動人心魄。
天算長老,竟然在那裡。
唐時手一動,便想起什麼來,於是手指一點,便想起當初在船上學到的那一招,視野瞬間變得極其深廣,可以看到很遠的地方。
是非跟天算長老?
這算是什麼組合?
唐時一下就愣住了。
遠處的山峰頂端,是非落下,便朝著天算打了個稽首。
天算長老這邊是沒想到小自在天竟然會來人的,也沒有想到這來的人已經有元嬰中期的修為了。
他笑了一聲:“小自在天的佛修難得踏足我靈樞大陸,聽說是非小友十年前離開小自在天,一路 往西,到了蓬萊仙島,不想如今忽然出現在此處,倒是讓我們驚喜至極的。”
儼然一副以靈樞大陸主人字自居的語氣了。
是非並沒有露出任何的異樣來,大荒知道的訊息還真是不少,他說不出別的什麼來,只是道:“此來並不為四方臺會,乃是為萬年仙佛妖魔四道之盟,想必天算長老應當知道此事。”
天算是面色一變,過了許久才道:“不知道是非小友,可帶來了小自在天的什麼訊息?”
是非的要求當真不高,他僧袍獵獵,手指一掐佛珠,最終還是道:“三千六百年前,我小自在天枯葉禪師曾與青軒劍尊有約,訂立佛道盟誓。今已有三千五百八十七年,東海罪淵罪力日漸洶湧,天隼浮島妖修心智已受侵蝕,小自在天欲以當年枯葉禪師與青軒劍尊的盟誓為準——於大荒建閣。”
其實他不是來求人的,是非不過是來通告。
事情的真相他雖沒窺知個完全,可十年蓬萊行,已經讓他知道了不少。
那邊散修眾多,是非入魔,受到影響是很正常的事情。
只是大荒之中不曾有一人知道,如今他們擔心著的那和尚其實已經是半佛半魔的狀態,一心以為小自在天的僧人還跟當年一樣老實好欺負。
即便是當年,佛家亦是以慈悲度人,與天隼浮島承共同鎮壓東海罪淵,道家不肯出力,可三千六百年後,卻是無法推脫的。
小自在天困於東海罪淵許久,無數大能修士殞身,即便是下面兩重天的佛修也受到影響,這樣的文情況若是繼續下去,最終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