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有很多事他都沒有跟安七羽坦白,比如說這次從北京回來。
父母已經在今年徵兵的名單上給自己報了名,如果體檢合格立馬就會被分到不知道什麼名字的城市。
就算是當個義務兵都要整整兩年,兩年說短不短說長不長。可是對於一個才十六歲的女生來說,這麼久的等待未免太殘忍了點吧。
只是小妖精你等的起嗎?
安七羽從被子裡露出頭,見鄭熙哲死死地盯著自己看困惑地問了問他:“怎麼了,神情那麼憂傷。”
鄭熙哲微微彎了彎嘴角,把安七羽扔來的被子遞給她。
“從沒見你這個樣子過,怪得很。”接過枕頭安七羽坐在鋪上,拿手機拍了張鄭熙哲此時的樣子拿給了他看。
鄭熙哲握著手機,他張了張沉重的嘴唇說“七羽,我給你說一件事。”
“你說。”
安七羽繃著一顆心為什麼會一下子這麼緊張,就好像心臟被人思思捏在手上一樣,只要稍稍一用力就會立刻捏爆。
此時車廂裡出其的安靜,火車不停地從一個隧道穿過另一個隧道。
整個世界只剩車輪壓過軌道的摩擦聲,還有兩個噗噗跳動的心臟。
有些事情我無法瞞你,總感覺和你說了心底才會踏實下來。
鄭熙哲在安七羽手機上輸入五個字,然後把手機拿給了她。
在安七羽看清那幾個字的時候,整個人都懵了。
腦袋裡瞬間想到一年前在麥當勞店裡,他溫柔地跟自己說要帶自己逛北京遊巴黎,不管去哪都會把自己帶著。
可是現在卻突然告訴自己這麼一個訊息:
“我要去當兵。”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十章
我們相愛一年零六個月,你帶我去過你的家庭見過你父母。想不到的是這一起生活的一年零六個月換來的卻是再次失去你兩年,或者遙遙無期。我曾經以為離開校園跟你在一起後我們會搬進租賃公寓裡,每天清晨一同起床刷牙吃早飯然後精神抖擻地趕著公車去上班的地方。像大多數情侶們,穿著一件件情侶裝張揚地在每一條大街上到處走走。我們會吵架會互相埋怨,可是我們都一直待在彼此身邊誰也不離開誰啊。現在我拿著手機看著你打在上面的一排字,就在剛剛我還很陽光明媚的世界此刻只剩下灰黑一片。——安七羽
一節一節彼此相連的列車,在這個黃昏將至的傍晚慢慢駛向憂傷的彼岸。你知道海水漸漸沒頂掙扎到無望時還竭嘶底裡地拼命想要握住些什麼的那種絕望嗎?
你知道當憧憬中的所有天空全部碎成滿地渣子時,強大的內心是有多麼脆弱嗎?
每一場愛情裡總有一個人等著另一個人,只是猜不到這最後朝自己走過來的是不是都永遠是那同一個人。
“班長,今天又看到你和左然妹妹一起在食堂吃飯了哦。”教室裡三三兩兩的男生圍在江岸北課桌旁,打趣著他。
江岸北把化學書合上一頭趴在課桌上面,也不看任何人囔囔地說:“是男人就別這麼八卦好嘛。”
“切,是男人就別敢做不敢當好嘛。”胡茬男從人群中冒出來,聲大如雷。
“陳三水,信不信老子以後不告訴你代數題答案了。”江岸北突地從座位上站起來,看了一眼大家又在椅子上癱坐了下來:“左然只是我妹妹,你們就別多想了。”
“我閉嘴我閉嘴。”胡茬男陳淼雙手合十地求著江岸北:“今天的答案一定要跟我說啊,不然明天我就死定了。”
“看心情。”
“我的大班長我的大哥啊,我的命可在你手上了。”
陳淼繼續依依不饒,可趴在課桌上的那個傢伙已經神遊到十萬八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