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有些觸目驚心,寒松也是臉色蒼白地靠在木板上,半裸著的肩頭隱約可見白布上的血跡。雲瑾笙轉過頭去看黎融墨,墨色的披風掩蓋著黎融墨的身軀,雲瑾笙索性接下他的披風,藏青色的衣衫上灑落著點點的血跡,雲瑾笙皺眉。
“這血不是我的。”打鬥中難免會沾染上血跡。
雲瑾笙看向黎融墨仍在滲著鮮血的胳膊,傷口深可見骨,“麻煩司徒聖使幫他看看可有內傷。”雲瑾笙示意旁邊的司徒映寒。
司徒映寒正欲上前,卻被黎融墨躲開,“不用了,沒有內傷。”
這時候柳慕語插話進來,“瑾笙,你趕快給攝政王上藥吧,除了你他不讓別人碰的。”
司徒映寒把藥遞給雲瑾笙,“把這藥塗上就可以了,我先進去看看楊叔叔的情況。”這裡最嚴重的傷者就是楊塵遠了,經過這麼多年的酷刑,他的身體已經千瘡百孔,想要恢復只怕是不可能的,只能用藥慢慢拖著了。
為黎融墨上過藥之後,雲瑾笙走入隔間,楊塵遠臉色蒼白地躺在木板床上,呼吸微弱,顧斕雪就坐在他的旁邊神色黯然,看到雲瑾笙進來,顧斕雪輕聲問道:“他們幾個人要不要緊?”
雲瑾笙的雙手撫上顧斕雪的肩膀,安慰道:“他們的傷沒什麼大礙。”
司徒映寒收回為楊塵遠診脈的手,“他們幾個好好調養一段時間就好了,您不用擔心。”
“塵遠怎麼樣了?”
雲瑾笙這才仔細觀察了一下躺在床上的楊塵遠,經過這麼多年的折磨,這個男人已經是風塵滿面,消瘦如材,但是依稀可見眉目之間的俊朗,年輕時候大概也是個英俊少年。
“只要好好調養,該是沒有什麼大礙的。”司徒映寒說得一臉的自然,但是顧斕雪又怎會不知,塵遠這般模樣哪有司徒映寒說得那般簡單,不過是安慰自己罷了,但是顧斕雪也沒有再多說什麼,能把塵遠救出來就已經很不容易了,苦了這幾個孩子了,只怕也要給羽兒添不小的麻煩。
經過一場惡戰,林安風他們已經累得昏睡過去,雲瑾笙卻是毫無睡意,司徒映寒坐到雲瑾笙的身邊,臉上卻滿是輕鬆,“怎麼?捨不得繆水族?”
雲瑾笙搖頭,“只是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了,像做夢一樣。”
司徒映寒抱膝,眼神迷濛,“我也覺得這一切都像做夢一樣,沒想到我真的會有離開繆水族的一天。我從小到大都想去看看繆水族以外的地方,卻從不敢奢望能真的離開,現在我卻真實地坐在離開繆水族的船上,這一切簡直是不可思議。”
接下來兩人皆是沉默著,各自想著心事,慢慢地兩人也是進入熟睡,也不知是過了多久,竹青進到船艙叫醒雲瑾笙,“公主,船已經靠岸了,可以下船了。”
雲瑾笙這一覺睡得似乎格外地漫長,剛睡醒的她有一種不知身在何處的錯覺,清醒過來的雲瑾笙叫醒身旁的司徒映寒,“我們要下船了。”
司徒映寒抬手輕揉眼角,跟隨雲瑾笙一起走出船艙,此時天空雖然依舊是陰沉沉的,但是雨已經停了,黎融墨攬著雲瑾笙的纖腰躍到岸邊,“瑾笙,這裡就是雲昭國了,我們回來了。”
司徒映寒也是躍下船,環顧四周,踩在地上還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自己真的離開了繆水族?船上的人相繼上岸,黎融墨對寒松吩咐道:“把船燒了,務必要燒乾淨。”
“是,王爺。”
“我們現在得找一個地方養傷。”柳慕語掃視了一下受傷的幾人,特別是無名背上揹著的楊塵遠,他現在還在昏迷不醒呢。
林安風輕扯起嘴角,“這個問題,攝政王殿下自然會解決的。”
只見黎融墨嘴唇微動,卻聽不到他發出的聲音,片刻之後,一隻看似普通的鳥兒落在黎融墨的肩頭,停留一會兒之後,飛向原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