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士兵有數十人頓時傷亡,隊伍立即騷亂。報至中軍之後,層層傳下嚴令。大理士兵全線停止前進,緊靠山壁而立,躲避從天而降的石頭。
剛鬆了一口氣,忽然,這邊的飛石停止了拋酒,改由小溪對面的山頭丟擲飛石。這下,緊靠山壁就沒有用了。
好在飛石緊一陣慢一陣,大理軍傷亡還不是很重。似乎川軍準備好的石頭不多,正在現取現用。
“他**的川鼠,有膽量就出來真刀真槍的打。暗算傷人。不算本事!”“你***川耗子,也敢打我大理貓?”“女人作主的川軍,你們還是大老爺們嗎?”咒罵聲中,還夾雜著“哎喲──”“啊!”“三娃,你醒醒!”各種聲音。
無論大理士兵如何叫罵,山上的川軍說不出來就不出來。幾個精銳小隊,順著山縫鑽了進去,想繞到後面爬上山去。誰知進入山縫之後,飛石密如驟雨,幾乎全軍盡墨。有一個精銳小隊運氣特別好,鑽進山縫之後。居然沒有遭遇飛石。但是鑽來鑽去,卻找不到回來的路了。
一炷香之後,大理軍隊的傷亡已增至兩百多人,依然無法前進。杜聞秀一聲令下,後隊作前隊,全線往後撤退。
這一撤退,好不要緊。
最先只有四五個山頭丟擲飛石,大理軍隊這一撤退,沿線彎彎曲曲近五里長山路兩旁的山頭,都一齊丟擲飛石。大理士兵近三萬人被籠罩在飛石之下。
前進不得,包抄無效,正在撤退之中的大理軍隊士氣早已低落。飛石之下,立即潰不成軍。相互擁擠、踐踏,奪路而逃。這便是王濟恩的“避其朝銳,擊其暮歸”的戰術。
退到柯別大橋,一加清點,少了幾近一萬人。杜聞秀觀察山勢走向之後,重整旗鼓,派出兩個五千小隊,分別向大火地和炭保子探路。其餘所有人就地紮營。
傍晚,兩個五千小隊戰敗而回,報告說也中了埋伏。大火地戰死一千餘人,炭保子損兵更是將近兩千。
深夜,席大猷悄悄來到杜聞秀帳前,問帳外侍立的小兵:“今晚監軍的心情怎麼樣?”
“報告元帥,監軍沒有發脾氣。”
席大猷掀簾瞅了瞅,被杜聞秀髮覺,過來見禮。席大猷道:“今日打了個敗仗。我真擔心你的心情呢。”
“準確的說,應該是在敵暗我明的情況下,中了川軍的埋伏。”杜聞秀道:“任何一個將領,在這種情況下,都免不了損兵折將,更何況勝敗乃兵家常事。今日之事,絲毫不能影響我運籌破敵之策。”
“這就好,這就好。”席大猷道:“想到什麼沒有?”
杜聞秀道:“從今日之戰看來,敵軍只是防守,並不追擊。其兵力顯然遠不及我軍。但敵軍倚仗險要地勢防守,若是硬攻,必然會造成很大的、無謂的傷亡。因此,我們首先要將敵軍進行分化,調虎離山。明日早晨,弟子準備派人問一下當地的鄉民,找出幾條能夠繞過去的路。然後我軍佯裝成繞道而過的樣子,將本來兵力就不足的川軍調開一大半。最後再正面給予強攻。”
次日,向鄉民打聽之後得知,此地東面是小相嶺,西面是錦屏山,兩條山脈都非常險峻,糧草輜重絕對過不去。原來曾經走過的大火地和炭保子也是死路,要往正北過去,只有彝海子一條道路。
“輜重過不去,就不帶輜重。每個士兵自帶七天的糧食,沿途砍伐樹木煮食。爭取用七天的時間,繞到敵人的後方。”杜聞秀略微盤算之後,派出兩萬步兵,經鹽井轉移到曹古。做出要翻越小相嶺,直插越西的跡象。下午,杜聞秀再派出一千士兵,試探彝海子。
佯裝翻山計程車兵第二日返回,說是沿途都未受到任何阻攔。試探彝海子的一千士兵,卻如泥牛入海一般,沒了訊息。
第三日,佯裝翻山的兩萬士兵真正帶好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