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厚和善,廣結善緣,真沒想到他和貝老頭因為吃毛肚,還吃出這樣一段深厚的感情。他肯為一個非親非故的人都如此無私相助,足見其人品的高尚。
貝老頭終於還是擠出了眼淚,伸手一把擦乾,拉住林翰的手道:“年輕人,你叫什麼名字?把電話留給我吧,不是說孫總明天的葬禮嗎?我要去參加!我要親手再做上一大碗他愛吃的毛肚,到墳前去祭奠,送他這最後一程!”
林翰一怔,愕然道:“這恐怕不大合適……”
貝老頭怫然不悅:“孫總幫過我,而且我們十多年的老交情,我去參加他的葬禮,有什麼不合適?”說到後來,語氣略顯惱怒,貌似這人的脾氣很倔強。
林翰道:“可是阜環離巢平也不算近,您老家裡每天都還要做生意……”
“這些不用你管!”貝老頭掏出了手機:“你就說給我你的電話吧,還有葬禮的時間,明天我一定準時到場……今晚做出來的毛肚,我要留出一份來專門帶給孫總。”
林翰和姬小婷互相對視,一時說不出話來。
第二天上午,孫子琪的葬禮隆重舉行,艾華公司放假一天,全體員工一起參加。姬小歡因為受傷還在醫院,無法參加。她叮囑大哥替自己買好花圈,寫好輓聯一併獻上。
孫子琪的死因還是不能查明,看來秦馳一定是給他下過奇詭的毒藥,保不齊就是死神利箭上的那種。不過那已經不重要,省公安廳和市局根據國家有關部門傳來的文函,已經確定了兇手伏誅,做出了結案處理。
林翰默默的夾雜在大批前來參加葬禮的人群中,姬小婷緊緊摟住他的手臂陪在一旁。整個過程結束後,他便匆匆離去。等到孫子琪的骨灰被運到公墓下葬,家人和親友忙完所有的事離去以後,林翰才和姬小婷出現在孫總的墓碑前。
一直到今天,林翰還是不敢面對孫子琪的妻子和女兒。他擺脫不掉心裡的陰影,無法直視這對命運多舛的母女,只能選擇在她們哀嚎啼哭離開後才出現。
林翰跪拜墓碑前,淚灑胸襟。回憶和孫子琪短暫且溫馨的結識,共事,喟然長嘆。
姬小婷把手裡的一捧鮮花擺放在碑前,眼中也是淚花瑩瑩。兩人逗留了好久,才一起下山。林翰隨後安排艾華公司的車輛,把貝老頭專程送回阜環。
他把姬小婷又送到醫院,說道:“我心情很糟,今天不陪你看護大姐了,想自己靜一靜。”姬小婷順從的點頭,溫柔的替他整理衣領,囑咐道:“不許喝酒,不許和人打架,回去好好睡一大覺吧,醒過來就一切都好了。”林翰點點頭,啟動別克車離去。
姬小婷不許他喝酒,林翰還真的就想喝點。否則心情一味的苦悶難遣,狀態很不好調整。他想來想去把電話打給了容偉誠,約他中午見面。前幾次的通話,容偉誠已經告訴林翰,自己留在巢平的時間不多了,明天就會啟程返回吉山。
林翰剛好想中午和他見一面喝點酒,算是提前踐行吧。晚間容海川、容雨姿父女肯定也要和他一起吃飯,一家人做簡單的相聚,林翰就不好再去摻合了。
酒店的套房裡,林翰見到了容偉誠,兩個人坐下一起聊天。容偉誠聽他簡單說了參加孫子琪葬禮的事,看他悶悶不樂的表情勸道:“算了,一切都是意外。人都下葬了,入土為安,你別太難過了。如果要怨,就怨罪大惡極的薩仁花和她手下的那些亡命之徒,他們才是元兇,這些傢伙一個個的都會不得好死!”
林翰燃起了煙,問道:“你的傷勢怎麼樣了?一天也不肯住院,是不是太硬氣了?”容偉誠笑道:“這點傷要不了我的命,倒是住在醫院裡憋著那感覺,才會要了我的命,不去不去,堅決不去。”
林翰道:“明天就走?”
容偉誠點頭道:“明天就走,這次回去可能要接到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