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發現有幾個身影躲在機場的立柱後,髒兮兮的秋衣和這乾淨整潔的機場環境相比有些格格不入。
竟然是樸彥通他們,不知怎麼,他們竟然找到這裡來了。
“大哥…”
樸彥通又喊了一聲,熟悉的聲音沒了先前的興奮和期待,只有怯生生的試探。
宋文彬愣住,沒有動彈。
倒是霍雨和劇組的其他人悚然一驚,導演鮑利立刻說道:“霍主管…”
霍雨認出了那個黃毛,她咬咬牙,大踏步的來到樸彥通面前,瞪著他問道:“你們居然敢跟到這裡來!?”
樸彥通雖然認出了霍雨,卻沒了那晚和霍雨爭鬥時的兇相,他只是越過霍雨,看著宋文彬懇求道:“大哥…我…我們沒有其他意思…我們只是覺得那樣的告別不太好…所以…想來送送你…”
宋文彬長長嘆了口氣,搖搖頭,他上前拉開霍雨,冷澹道:你又是怎麼找到這裡來了?”
“我知道大哥要回國…所以昨晚我們商量之後…都在機場附近等著…看見你們車之後,我們就一路追來了…”
此刻時間已經接近十一月了,首爾的天氣沒了溫暖,樸彥通卻只是穿著單衣。宋文彬咬咬牙,含恨低語道:“我說了多少遍你才能不要這麼冒失,你們這麼跑來機場不怕被警察抓了嗎?”
“警察…警察為什麼要抓我?”樸彥通困惑不解:“我們又沒有犯法,轉移局是正經註冊的民間團體啊…”
宋文彬變了臉色,他上前一步抓著樸彥通的衣領,咬牙低語道:“別跟我裝傻充愣,那天晚上你弄的一身血回來,你當我不知道你幹了什麼嗎?“
樸彥通聞言卻驚訝說道:“大哥,你錯怪我了。我不是殺人犯,那天晚上,我氣不過新天地敢在會場刺殺你,就拉了一車豬血跑去了他們的總部,趁夜往他們總部潑了一車豬血,這才弄的一身血。”
宋文彬憤怒表情僵住,心中湧出一絲後悔。
“你沒有殺人…”他喃喃道。
“我們是正經團體,是出售安慰的,大哥的話,我們從沒有忘記。”
說著,樸彥通眼睛紅了他顫聲低語道:“那天晚上我就說過。我想做一個義士,我不想做犯人。”
宋文彬沉默良久,最終幫樸彥通理了理衣服。
那邊的導演已經等得不耐煩了,說道:“好了沒有,宋文彬,我們要走了。”
宋文彬無法久呆,幫他整理完衣領就要離開。但樸彥通卻和幾名轉移局的小弟緊緊抓著他的手腕,不捨得放開。
霍雨和蘇緹娜走上前來。
蘇緹娜好奇的看著樸彥通。
霍雨抱起胳膊,不耐煩說道:“喂,我說你。大男人哭啼啼像什麼話,還有,這傢伙有什麼好的,值得你們跑來機場送他?我可告訴你們吧。這傢伙心眼又多又黑,你們離開他是好事,小心哪天被他賣了還幫他數錢呢!”
宋文彬:…
霍雨不說還好,一說樸彥通卻忍不住泣不成聲,他哭著哽咽道:“我在首爾生活二十多年,看到的是財閥當道,底層人民豬狗不如,頂層爭權奪利,黑幫肆意妄為,美國大兵橫行無忌。只有大哥真正尊重過我,把我們當人看過…”
霍雨愕然。
蘇緹娜沉默的從包裡拿出幾張紙巾遞給樸彥通。
“大哥,我想做一個義士,我想做一個真正的義士…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樸彥通顫聲哭泣。
宋文彬受到了觸動,他貼在樸彥通耳邊,用只有他們才能聽見的聲音耳語:“中國有句老話,叫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你有改變的想法是好事,但你需要等待,需要蟄伏,需要積蓄力量,更需要等待時機。”
樸彥通哽咽:“大哥,如果沒有時機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