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夜的少年親口說了,他真不能相信那是第一次的人射出的箭。
他覺得剛才的決定似乎做得太過草率,但是現在反悔真的大丈夫嗎?
那邊天夜正認真的接受著玄間更進一步的指導,一面調整著姿勢,這邊的攤主大叔卻著著實實地捏著把汗。
當第二箭命中三環的時候,大滴冷汗直接從攤主大叔的額角滑下。
這小鬼真的沒騙他是第一次嗎?
第一次就能以十米射程射中三環,別開玩笑了……
掏出手帕不停擦著臉上的汗,攤主看著天夜的眼神分明多了幾分看到怪物的恐懼,只剩下一箭,要是真射中靶心的話……天夜不緊張,攤主大叔都替他緊張起來了,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其實並不像他感覺到的那樣,從一開始,天夜也是有點緊張的。
既緊張又興奮,還有點陌生的熟悉。
引弓的那一刻,他確實感覺到了體內莫名升起的躁動,告訴他渴望著箭矢脫弦的剎那,血液躁動著,體內的好戰因子分外活躍,與其說他渴望箭的離弦,倒不如說他在渴望戰鬥。
天夜對這份好戰感既陌生又感到非常困惑。
這些年,他從不曾主動渴望戰鬥,手握嘰穹時也沒有此時這樣深刻激烈的好戰感,這種感覺陌生而熟悉,彷彿連整個靈魂都要灼燒起來的熟悉。
這讓天夜有瞬間的恍惚,而手中的箭也因此偏離了準心,射向了十米外的三環。
纖長的眼睫微微覆蓋住眸中的些許波瀾,天夜沒有馬上趁勢射出第三箭,收勢後他緩緩調整著呼吸,以此平復著那激烈的躁動感。
他很清楚,自己的靈魂在叫囂,在與半弓共鳴著,然而為什麼會產生如此強烈的感覺,他不清楚。
“天夜你怎麼了?”女孩子溫婉的聲音在右側響起,帶著些許擔心,忽而雙葉似乎想到了什麼,對上那雙轉向自己的淡漠雙眼露出了笑容,溫和得治癒人心,“就算射不中也沒有關係,我也不是很想要那個,再說我們已經有一個獎品了不是嗎?”
這樣的笑容的確溫和舒心,卻溫暖不了天夜的內心,他的靈魂無法感到溫暖。
“一定會贏,我一定會射中。”不過寥寥十字,卻被天夜說得如此篤定有力,直視著雙葉的瞳眸一如夜晚的湖面般冰冷澄澈,淡漠沉靜的面容,叫人看不出思緒。
手握千鈞之力,執掌生與死,那份至高榮光所帶來的驕傲在胸中復甦,不斷澎湃。
雙葉隱約感覺到有一種叫做鋒芒的東西從這個看似無害的少年身上浮現,她輕輕垂下眼瞼,給了天夜一個相信他的笑容。對方都這樣說了,她能做的只是替他加油鼓勵他而已。
“請加油。”
女孩子清潤柔細的聲音滋潤進耳膜,玄間看著天夜輕輕頷首,怎麼就覺得……這畫面詭異得像妻子送丈夫出門的場景?
意識到自己似乎當了電燈泡的玄間咬著千本側過頭,自覺地後退數步,擴大了視野範圍,他這才發現停留在周圍的圍觀者由原先的幾人變成了一群。
這個攤位剛好處於拐角處,為了方便忍者進行遠距離投射,攤位自然就轉變成面向拐角的方向,一來擴大了投射距離,二來,也不影響其他客人的遊玩。此時從拐角兩邊過來的遊客逐漸在這裡聚集,三三兩兩的分佈在兩旁。
在這些人之中,玄間不外乎看到了幾個熟悉的身影,只是他一直沒弄明白子鐵向他使的眼色是什麼意思。
然後當他轉回視線的時候,身前已沒了少年的身影,雙葉朝玄間禮貌地微笑,將他的視線引向後方。天夜所站的地方剛好是祭典的燈光快要消失的地方,玄間一瞬間明白了剛才攤主之所以瞪大雙眼的原因。
一般來說,使箭脫離和弓飛向靶標,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