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她大概正在發燒,因為身體越來越熱,腦袋也越來越暈,那麼……就放任自己暈掉吧……
她對自己說:你現在其實暈得人事不知…
緊擁在一處的兩人跌跌撞撞地往裡移去,蘇俞的後腰狠狠撞上了桌稜,她還來不及痛撥出聲,撫在她背上的那隻手已經迅速移至了她的腰間,扣著她向他的方向一帶,將她密密壓向了懷中……
又是一個驚雷,蘇俞周身猛地一顫,回憶戛然而止。疼痛的時候總是覺得難熬,其實這麼些回憶仍然只用了電光火石般彈指的一瞬。的
蘇俞並沒有抬起頭,埋眼處的衣袖已經溼透,並不在乎再多溼這麼一點。她緊皺著眉笑了,她竟然會以為……竟然會以為……
蘇俞埋頭在袖間蹭了蹭,又蹭了蹭,她想遲歌那樣厲害,應該很快便能將蘇蕪追回來吧。她不應該有這些莫名其妙的失望,想想看,明明是她自己要求遲歌去追蘇蕪的,他不過是沒有拒絕而已,不是嗎?
想明白了就好了,蘇俞微笑著抬起了頭。
今夜第二次,她的笑僵在了唇邊。
輾轉半夜 。。。
蘇俞的手還按在小腿傷處一側,怔然看著遲歌。
遲歌渾身溼透,神色卻極為平靜。他大步走近蘇俞身邊,蹲□來:“俞俞。”
蘇俞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公子,你……你怎麼回來了?蘇蕪她……”
遲歌垂目,輕輕捉開蘇俞的手,食指中指併攏,在她小腿傷口附近疾點幾下,打斷了她的話:“之前我回頭看了一眼,見你走路有點不對,想了想還是回來看看再說。”遲歌嘆了口氣,手輕輕握住蘇俞受傷的小腿:“差點被你若無其事的樣子騙了。”
遲歌伸手圈住蘇俞,將她抱了起來,一言不發地往客棧的方向走去。
兩個溼透而歸的人嚇了客棧夥計一跳,前一刻還在昏昏欲睡的他顯然清醒了許多。他趕緊迎上前去:“這位公子,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遲歌腳下未停,邊走邊吩咐:“請立刻去幫我找一位大夫,如果嫌晚不肯過來,可以多許一些銀子。總之,請務必快一些。”
夥計連連點頭,取了把雨傘便出門去了。
遲歌將蘇俞抱進房間,往床邊看了一眼,折身在桌旁坐下:“俞俞,自己能換衣服嗎?”
蘇俞總算從呆滯中回過神來,從遲歌懷中抬起頭,臉紅了紅:“當然可以,其實走路都沒太大問題。”
遲歌點頭:“那麼你先換一身乾淨的衣服,稍候大夫就來了,先忍一下,俞俞。”
“好。”
遲歌小心地扶著蘇俞站穩在地,緩緩走出了房門。
蘇俞的視線一直追在遲歌背上,不知是否錯覺,她總覺得那個背影疲憊又黯然,完全不復平日的俊挺神采。
換好衣服之後,門也被敲響了。蘇俞踮著一隻腳挪到了門口,開啟了房門,看見遲歌也已經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衫,身後跟著客棧夥計和一位大夫模樣的男子。
遲歌順勢摟住蘇俞,將她抱回了床上。
大夫看著飛刀刀柄直皺眉:“怎插得這樣深?拔刀時怕是會有些痛。”
蘇俞往後縮了一縮:“其實現在就很痛……”她嚥了口唾沫:“話說,拔刀到底會多痛?”
遲歌在床沿坐下,讓蘇俞靠上他的背:“俞俞,有多疼?”
“火辣辣的疼,剛開始還不覺得特別疼,現在一坐下來反疼得厲害,哎喲……”
遲歌微笑:“還記得你給我敷小刺兒菜的那次麼?”
“咳,記得。”蘇俞想起了當時的情形,心裡暗恨道,這個蘇蕪人長得那樣漂亮,心卻委實有些冷硬。上次把遲歌紮成那樣,這回又扔飛刀來刺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