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能成功的整肅江南,最後鬧得虎頭蛇尾,悻悻回京的話,那麼韓家的下場……
更讓韓亦真頭疼的是,那稅案的幕後之人明顯對韓家產生了非常大的敵意,以他那深不可測的潛在勢力來說,要將韓家弄得家破人亡,也許不算太難,那封暗含警告和威脅的無字信箋,為的就是告訴韓家,最好別與欽差摻和一起,否則韓家將會血流成河。
韓亦真猶豫了,動搖了。
這不是開玩笑,韓家的百年根基若因投靠朝廷而被連根拔起,她有何面目去見韓家列祖列宗?
“真兒,在想什麼?”韓竹低沉的聲音打破了她的沉思。
韓亦真苦笑了一下,轉過身,望著韓竹,輕輕道:“爹,你真決定義無反顧幫方錚了嗎?”
提到方錚的名字,韓亦真不由暗暗咬了咬牙,那個無恥無德的登徒子,到底什麼地方被爹看中,竟然願傾整個韓家之力去幫他?
韓竹含笑搖頭,糾正道:“不是幫方錚,而是幫朝廷,我們韓家若想儲存百年家業,若想發揚光大,就不能站在朝廷的對立面上,否則,家破人亡是必然的。”
咬了咬下唇,韓亦真道:“爹,您有沒有想過,若方錚此次追查稅案失敗,無功而返,我們韓家將會面臨何等處境嗎?”
韓竹哈哈一笑,言語中盡顯豪邁之氣:“失敗便失敗,大不了我們韓家舉族搬離江南,換個地方重新來過便是,天下之大,何處不可立足?只要朝廷對我韓家有了好感,三五年後韓家便能在朝廷的幫助下恢復元氣,但是,如果我們執意與朝廷相抗,給皇上和朝堂的大臣們留下一個桀驁不馴,擁勢自重的壞印象,遲早有一天,我韓家會面臨滅族之災,江南那些世家家主目光太過短淺,又在江南做慣了土皇帝,捨不得百餘年攢下的家業,所以不敢也不願投向朝廷,他們,哼!他們很快就會明白,如今的選擇是多麼的不智!”
“爹,您就這麼篤定方錚此行一定能破了稅案,揪出那幕後之人嗎?”
說到底,稅案才是勝負分明的關鍵。
韓竹笑道:“方錚此人,看似浮躁輕佻,實際上他有自己的打算,老夫查過他以前在京城的一些經歷,發現此人從默默無名,到執掌重權,除了運氣上佳之外,他行事的風格也非常令人驚異。兵法雲:凡戰者,以正合,以奇勝。方錚這人卻從來沒走過正道,所言所行皆是劍走偏鋒,從獻策退突厥,到鬥垮潘尚書,再到設計平太子之亂,他所做的每一件事彷彿都令人無法預料,所以,突厥人退了,潘尚書死了,太子也死了,他的官兒卻越做越大,不得不承認,此人還是有幾分本事的,只是他的本事藏在他油嘴滑舌的表相之下,常人不易發覺罷了。”
韓亦真恨恨的咬著下唇,滿臉不認同。——我只知道,這個該死的登徒子明裡暗裡輕薄過我好幾次了,如此荒淫失德之人,能破得了這件案子嗎?
韓竹喟嘆道:“不知為何,我對這位年輕的欽差大臣很有信心。且讓我等拭目以待,看他會給咱們帶來何樣的驚喜吧……”
韓竹側頭看了看女兒,無限愛憐的撫了撫她的秀髮,嘆道:“真兒,人不可貌相,不要被人家表現出來的言行所迷惑,從而錯誤的判斷了一個人的本性和心智,睿智如你者,怎能不明白這個道理?你是身在局中啊!實話告訴爹,你是不是對那方錚……暗生了情愫?”
韓亦真一驚,接著俏臉羞得通紅,急聲道:“爹,怎麼可能!我怎麼會喜歡上那個不要臉的……登徒子?若非他是朝廷欽差,我恨不得一刀殺了他才好。”
韓竹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道:“這些年你一直待字閨中,為我韓家操勞多年,耽誤了你個人的終身,真兒,你也該考慮一下自己的事了……”
頓了頓,韓竹又道:“前幾日,杭州的葉家來提親,葉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