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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在異國的城市中,他像火焰般狂燒起來,專注而熱烈的眼神……
然後,她無法想像他接到自己狠心背叛,毅然回國的訊息時,那張英挺而黝黑的臉龐,會有著怎樣的表情。她只能從後來各種媒體報導中,或狂怒,或不在乎,或沉冷……種種表情中,痛苦地猜測著。
而最難忍受的,還是他帶著疑問的凝視。
為什麼?
各種不同的面貌,不斷像幻燈片般閃過。黎樺覺得喉頭好像被無形的手掐住,只能迎視他依然炯然如火的眼神。
兩人隔著幾張桌子,數公尺的距離,就這樣相望,無言。
為什麼要這樣看著她?黎樺在心裡忍不住要痛吼起來,難道,她受的折磨,就此他少嗎?
“他的腳還不太方便,你不要跑喔,他沒辦法追你。”劉萱已經走到黎樺身邊,溫柔地拉起黎樺的手,把她帶到包廂門口。“你們談一談吧。”
“為什麼你會認識他……你們……”黎樺失神地望著劉萱,她外表那層冷冷的保護膜已經開始崩壞。
劉萱還是抿嘴笑著。“這些都不重要,你別管了,快進去吧。”
把黎樺推進包廂,紙門拉上,含著笑意的劉萱一回頭,就迎上田可慈警告意味濃重的瞪視。
“什麼叫不重要?阿樺可以不問,不過我可非管不可。”田可慈走近,低聲威脅:“你給我講清楚,這個男的是誰?為什麼來找阿樺?”
“這個嘛……”劉萱難得有機會可以取笑田可慈:“就是害你想灌醉阿樺套話,卻自己喝醉了的罪魁禍首嘍。”
提到這件事,田可慈的瓜子臉上,湧起有些罕見的薄暈。她立刻決定丟臉的事情不必再提,很有骨氣地不再追問,轉頭去招呼其他客人。
“我要回去上班了。”劉萱輕笑著說,她把好友尷尬的模樣都盡收眼底。
“那……那你帶來的那位先生怎麼辦?”田可慈看她一眼。
“顧惟軍嗎?”劉萱的笑意中,多了幾分神秘:“那就交給阿樺處理嘍。”
“你……開刀還好嗎?”
開場白在一段沉默之後勉強出現。黎樺瞪著面前的和式矮桌,聲音硬硬地問。
“膝蓋嗎?還好。”熟悉的嗓音,依然那麼低沉而有魅力。
黎樺聽了,更不敢直視他,只能繼續用力瞪著被她擦得亮晶晶的桌緣。
“那就好。”
又是沉默,黎樺完全不知道接下來該講什麼。
“我的膝蓋還好,開刀也算順利。”顧惟軍等了一會兒,等不到下文,他自顧自地開口,慢條斯理說:“你想問的只有這個嗎?難道除了我的膝蓋,你不關心其它的傷?”
這個方式雖然不算光明正大,不過因為了解黎樺的個性,顧惟軍毫不猶豫地用話試探。
果然,黎樺聞言,馬上抬頭,直瞪著顧惟軍:“你哪裡又受傷了?”
“這裡。”
看著顧惟軍右手按住自己的左胸,眼神灼灼地盯著她,黎樺如驚弓之鳥般跳了起來,轉身就想出去。
她在下一瞬間被拉住。
“等一下,你不能走。”顧惟軍伸長手臂緊緊扣住她的腕,握得那麼緊,彷彿桎梏,不讓她掙脫。“你必須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那時……”
“我要回臺灣工作……高致勤,我託他幫我問球團……”
“不是這個答案。”顧惟軍打斷她。“不是這樣,你沒有說實話。”
“我……我本來就……”
“說實話。”顧惟軍堅持。“這是你欠我的,我要你說實話。”
黎樺懊惱地閉嘴,不再徒勞解釋。
“我不是說過了嗎?”半晌,她悶著嗓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