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見方大少爺雷打不醒,臥榻酣睡,後來只好悻悻聽之任之。
方錚在夢裡笑得很愉快,能讓他做夢都笑出聲的,無非只有兩種東西,一是金錢,這個時代叫銀子或者銀票,還有一種是美女,長得越漂亮越好,穿得越少越好。
方老爺跨進方錚的屋子時,就看見方錚正閉著眼睛笑,間或摻雜著鼾聲,嘴裡不知嘟囔著什麼,一線晶瑩剔透的口水,正沿著他的嘴角緩緩的,一滴一滴的落在枕頭上。
小綠仍是一臉淡然的站在方老爺身後,見方錚頭下的枕頭已被口水浸溼了大半,而他仍不知覺的咂巴著嘴,小綠古井不波的眼底快速的閃過一絲笑意。方錚這幾天對她越發好了,人都不是木頭做的,何況小綠才十五歲的年紀,所以這幾天小綠對方大少爺的態度比以往和善了許多。
看著方錚這副不敢恭維的睡相,方老爺皺起了眉,從桌上倒了一碗涼水,二話不說衝上前去,狠狠的掀掉了方錚的被子,然後眼都不眨的將那碗涼水潑在方錚臉上。
“哎呀!漏雨了!小綠,快叫人來修房子!”方錚驚慌失措從床上彈了起來,眼都沒睜就急吼吼叫著小綠。
“叫什麼叫!孽子!你自己看看日頭升多高了,還在睡覺!”方老爺板起臉教訓道。
“咦?爹?你怎麼在這裡?”方錚完全清醒後,見方老爺正怒氣衝衝的瞪著自己,方錚心虛指了指頭頂:“那啥,屋子漏雨……”
方老爺根本沒理他這碴兒,見他醒了,方老爺轉身就往外走,邊走邊下命令:“給你半柱香時間,穿戴洗漱完畢,來前廳見老夫。”
方錚目送著老爹出門,轉過頭悄悄的問小綠:“你怎麼不早通風報信?”
回答他的,是小綠一個俏生生的白眼。
穿戴洗漱後,方錚來到前廳,向爹孃請過安後,老老實實站在一邊,恭聽老爹教誨。
方老爺今日很給面子,居然沒再罵他,只是淡淡的吩咐方錚隨他出門。
行至大門外,方錚見門口套好了馬車,車上載滿了琳琅滿目的禮物,絲綢布匹,糕點,甚至還有不少珠寶,一群方府的護院正昂首挺胸排好了佇列等待方家父子二人。
“爹這是要給誰拜年?”
“閉嘴!跟著老夫走,別多話。”方老爺毫不客氣的呵斥道。
半路上方錚才知道,原來老爹要帶自己去陳夫子家行拜師禮。
“爹您可真客氣,這麼一大車子禮品,那陳夫子只怕嘴都會笑歪了。”
“閉嘴!陳夫子道德文才譽滿金陵,此去陳夫子家,不可胡亂說話,惹人厭煩。切記切記!”老爹不放心的叮嚀。
“爹請放心,孩兒一定屁都不放一個!”
方老爺暗暗搖頭嘆息,攤上這麼一個粗魯不堪,不學無術的兒子,是前世善事做得不夠啊。
第八章 拜師(上)
陳夫子家離方家不遠,位於金陵城的南門大街,緊挨著明道書院。
眾人來到陳夫子家門口,方老爺神色肅穆起來,鄭重的整了整衣冠,從護院手中接過一個被紅布覆住的漆盤,不知盤子上放的什麼東西,然後領著方錚走了進去,眾護院在門口排成佇列,將車上的禮品有條不紊的搬入陳夫子家中。
陳夫子家不大,只是一座二進的宅子,土瓦夯牆,顯是多年未曾修繕了。一位老僕人將方老爺父子引至前廳,奉上清茗後,便退下了。
前廳很簡樸,除了幾張不起眼的柚木太師椅,不見有別的擺設。牆上掛著一副畫,畫中懸崖峭壁上,獨立著一中年男子,眼含痛惜與悲愴,眺望著懸崖前方一片大好的河山。
方錚的感覺畫中的男子要自殺,臨死前再看一眼這片養育他的熱土?捨不得就別死嘛,還畫出來……
方錚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