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在提點他,而且是發自誠心的提點他。
而這位楊部堂,不僅帶兵打仗是一等一的好手。理政也是當仁不讓的頂尖人物,現在再看那固河修渠興商事的摺子,就有些精彩絕倫的意味了。
楊猛,從楊三到楊老三,從楊老三到楊部堂,從楊部堂到他曾滌生口中的部堂,一路走來,竟沒有一步是行差走錯的,無論是帶兵還是理政,這楊老三做他曾滌生的師父。猶有過之啊!
這是勾心鬥角的關鍵時候,楊猛當然不會放鬆。雙眼一眨不眨的看了曾滌生近一個時辰,這位靜坐許久之後,竟做出了讓楊猛詫異的事情。
三拜九叩的尊師大禮,桌上未動的茶盞,就被曾滌生捧到了楊猛的面前。
“曾夫子,這個有些過頭了吧?你這眉毛鬍子一大把,玩這個是不是有些坑人呢?”
抬起雙手搓了搓有了木然的臉頰,楊猛也被曾滌生突然來的這麼一下,打亂原本的節奏,這事兒弄得真是過頭了。
“楊師,當得此禮!”
曾滌生說這話的時候,也是一臉的肅然,有些事兒不體味不知道,楊猛之前所做的事情,無論是在嶽州還是在武漢亦或是在九江,都超出坐師該做的了,不僅苦口婆心的點撥,還兩次救了他的性命,現在想來,這位楊部堂,根本沒有打壓他曾滌生的意思。
嶽州議事之後,他心裡對楊猛有了芥蒂,一直在刻意疏遠,許多事兒,楊猛怎麼說,他就是不照著做,現在想來,左季高在田家鎮大捷之前的書信,怕是多半出自當時的楊軍門之手。
曾滌生與左季高久有書信來往,那段時間左季高的書信,用語雖說如舊,但書信裡說的許多東西,與現在楊部堂的話一對比,很容易就知道出處的。
“甭來這個,你曾夫子這麼做了,天下人是罵你呢?還是罵老子?老子多大歲數,你曾夫子多大歲數,有些事兒平輩好說話,你突地來上這麼一下子,可是要折老子的壽元?”
楊猛現在真是有些頭皮發麻了,曾滌生這人倔強,萬一當著外人的面,來上這麼一下子,他楊三爺還真有些消受不起。
“學無先後達者為先,楊師之前做了太多,滌生頑劣卻是充耳不聞,害的湘勇上下挫師折將,現如今滌生在江西大敗,差點身死,還是楊師所救,滌生愧對楊師之前的栽培。”
人多半還是感性的,曾滌生越聯想越覺得自己做的事情有些上不得檯面,而楊部堂卻越發的難以企及,雖說差了歲數,但在官場,這也算不得丟臉的事兒,做的好了,卻是一時之美談。
“行了!你曾夫子是個犟種,老子不與你置氣,背地裡你願意怎麼叫就怎麼叫,當著外人平輩論交,敢他媽胡咧咧,老子弄死你!”
“學生謹遵師命。”
曾滌生蹬鼻子上臉,楊猛節節敗退,這事兒鬧得,完全把楊猛的節奏給打亂了。
“甭說這些沒用的了,咱們在嶽州議的理學社之事,你怎麼說?”
說千道萬,理學社才是關鍵之中的關鍵,吸納讀書人,投身與洋務之中,用洋務改變大部分人的看法,這也是大勢的一部分,做好了這個理學社,才是楊猛篡清的根本。
“楊師為何鍾情於洋務呢?可否給學生解釋一番?”
曾滌生一口一個楊師,一口一個學生,可把楊猛膩歪壞了,這事兒要是傳出去,可不是好事兒,壞大局啊!
“甭叫楊師,聽著彆扭,叫部堂就好,你還自稱滌生吧!你這一聲聲的學生,太嚇人!
至於這洋務,你想聽嗎?對老子來說,洋務才是真正的大勢難當!”
有些事兒可不能養成習慣,若是在外人面前,曾滌生來個學生的自稱,豈不是臊人?
“大勢難當?滌生不明白!儒學之中的自給自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