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傻子是什麼。
“楊軍門,這道摺子上不得啊!一旦上了,撫臺大人的前程就毀了!”
張亮基的腦子早就成了一團漿糊,但左宗棠明白啊!楊老三這是使喚張亮基呢!這道摺子一上,即使打贏了官司,朝廷也會嫉恨張亮基的。
“都說你左騾子會兵法,我看那也是吹出來的,這叫死中求活,也叫扯虎皮做大旗,事情已經做了,僧傻子和勝保會放過他?
勝老四給僧傻子告狀,僧傻子讓恭王出頭,弄死他輕而易舉,把事情鬧到朝堂上,看朝廷怎麼處理,處置撫臺大人,朝廷就不怕天下的漢員心寒?別忘了,南邊還有個天京呢!
這三五年之間,憑朝廷的本事,怕是對付不了長毛賊的,現在能打的,除了一個老子,再就是在湖南辦團練的曾滌生了,那老小子也不一定一路順風,鬧不好這路子還坎坷著呢!
老子現在可是最能打的,川西平朵康、嶽州破江邊大營、收復武漢三鎮,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擺在那裡呢!處置了撫臺大人,朝廷就不顧及老子的想法了?”
趁張亮基稀裡糊塗的時候,楊猛也開始與左騾子正理八經的說話了,這一套套的說出來之後,左騾子的臉上也露出了愕然的表情,誰他媽再說門檻上的那個是楊三傻子,左宗棠大耳刮子抽死他!
那個傻子能說出這番話,提到兵法一事兒,左騾子也是悚然而驚,這位做官的手段,用的可不是權術,而是帶著殺氣的兵法。
“楊軍門,左季高受教了!”
“呵呵……受教的事兒還在後面呢!慢慢等著吧!送長倫回去的時候,別用漢臣,找幾個滿官。不然漢臣去了。怕是回不來的。”
楊猛可不管左騾子的表情。說完了這些之後,楊猛抬腳就走了,這事兒要是左騾子按著自己的法子做了,張亮基肯定毀,他左騾子也好不到哪裡去,有些事兒、有些話,就得往長遠,再往長遠看一看。三五年是不夠的,十幾年才差不多靠譜。
左騾子是湘陰名士,湖南第一師爺,跟著張亮基入武漢三鎮,許多人都是清楚的,這一把玩的很不錯,廢了長倫,那就叫立威,給左騾子支了昏招更重要。
張亮基雖然犯了糊塗,但剛剛自己的話。他也多少聽去了一些,作為張亮基的幕客。左騾子是必須要出力的!論戰的摺子一上,話語再弄得歹毒一些,跑不了張亮基也跑不了左騾子的。
望著小了自己幾乎一半的楊老三離開巡撫衙門,左宗棠也有些看不透這個人了,透過這些天的接觸,左宗棠一直認為楊老三是個爽直而能打的人,現在看來還得加上倆字:陰狠!
“東翁,這事兒……”
“就按楊老三的法子來,論戰!”
張亮基確實有段時間是糊塗的,但他的反應也不算太慢,楊猛後邊說的那些,他也基本都記住了,三五年或許就能有轉機的,這是個機會,必須抓住嘍!
“東翁,楊老三的法子雖有奇效,但後患比默不作聲更大啊!”
左宗棠可不是傻子,雖說楊老三的主意,是個立竿見影的法子,但隱患也是能要人命的。
“管不了那麼多了,如今僧王、恭王是滿人的翹楚之輩,這樣的委屈,他們勢必不會認賬,不動就是死路一條,動了或許還有翻身的機會。
這話也不能按著楊老三說的來,就說我們兩人在商討佈置拱衛武漢三鎮的大事兒,勝保的親信長倫,強闖巡撫衙門,張口就要五十萬的協餉,我不過猶豫了一下,這長倫揮刀就砍,楊軍門捨身相救,最後長倫這廝被咱們的撫標和楊軍門的督標聯手擒下,已經送還勝保處,讓他依軍法處置了。”
涉及到了身家性命,張亮基也變得才思敏捷了,摺子之中不提長倫被廢的事情,只是提及勝保、長倫之流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