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兒我會去縣衙,李家哥哥你也一起吧,我把那五畝地給你。」陸安鬆快著身子坐下,手裡的匕首像是能耍出花一樣,漫不經心又狠厲的樣子,像極了密衙裡的人。
「事情解決了就好,不枉我走著一遭,妹子你以後有事儘管招呼,大了不敢說,方圓十里,報哥哥我的名兒,還沒有不給面子的。」趙海是個會辦事的,直接胸脯拍的震天響,說著話還不經意間瞄了李光一眼。
「大海哥辦事我放心,改日請諸位喝酒。」陸安辦好了事情,也沒了之前那副嚇人樣子,收起匕首,她就是老老實實種田的一農民,再普通不過。
「勇叔,勞煩您了,這一石糧食是那些野雞的錢,您拿回去給妹子吃,不夠再來拿就是。」陸安很是有些財大氣粗的架勢,直接從廚房裡扛出了一石糧食,這裡邊是南方的稻米,雖不是上好的,一石也不是一百多錢能買下的。
陸勇沒開啟看,不知道裡邊是稻米,還以為是一些粗糧,便爽快的扛走了,他又不是餐風飲露的,自然需要吃喝。
陸安回過頭才發現李光的胳膊還吊著,疼出一頭細汗來,陸安走過去拍了拍李光的胳膊,「你也別怨我,你斷我哥哥一根肋骨,我只讓你疼疼,已經是仁慈了,咱們兩清,如何?」
「好,只要你把五畝地給我,我說話都不提陸這個字,自當陌生人。」李光咬牙點點頭,陸安是拿住他的命脈了,他一身蠻力,沒有拿得出手的手藝,只會種地,可來到這裡,一沒權二沒勢的,求爺爺告奶奶才買下五畝地,還不夠一家人吃的,更不要說他阿孃還一心要供著李昭讀書了。
陸安點點頭,給李光把胳膊接回去,她不怕李光會反悔,在這個時代,縱然開明許多,可底層人民對官府的敬畏是半點兒沒少的,更不要說談虎色變的密衙了,那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是能夠止小兒夜啼的。
李光李昭是和趙海一塊離去的,陸安靠在門口,看著牛車慢悠悠的遠去,心裡長長鬆了一口氣,這就是權勢大於天的時代啊,要是沒有那兩個牌子,她不會結識趙海這樣的人,不會開口就敢許給李光五畝地。
可是,權勢是彼之蜜糖,吾之砒霜啊,她並不想多沾,陸安把玩著手裡的銅牌,也虧得李光是個底層人物,不然還真嚇不到他,她那密衙的牌子沒有編號,並不在正式的編制之中,嚴格論起來,她根本不是密衙的人。
揉揉僵硬的臉頰,陸安回屋裡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免得像是被洗劫過一樣,這才鎖上門去那邊院裡,打算跟他們匯報一下她的成果,可喜可賀。
陸安步伐輕快,眉眼帶笑,忽略她眉骨上的疤痕,端的一副好樣子 ,誰不誇一句溫婉知禮,「阿孃,開門,大白天的,你怎還把門關上了?」
「安兒,你回來了,那李家人可走了?」馮氏聽見聲音從屋裡探出頭來,見是陸安,這才出來開門,小心翼翼的樣子讓陸安又一次深刻的認識到了拳頭的重要性,人都是欺軟怕惡的。
「走了,您快給我開門,再說了,您這門也不管事啊。\&ot;陸安好笑的回答,就這爛籬笆門,連只雞都防不住,別說李光那樣的渾人了,可見馮氏是真的嚇到了。
「怎麼樣了,你沒事吧?」江琰抱著墩兒出來,後面還有一個緊緊拽著她衣服的福生,就像在家等丈夫歸家的婦人,充滿了擔憂。
「沒事,我有什麼事啊,再來一個都不是我的對手。」陸安嘿嘿笑著進門,伸出手去接墩兒,「來,讓阿母看看,纏著你阿孃幹什麼,不嫌熱啊?」
陸安接過來墩兒才發現這孩子嘴裡鼓囊囊的吃著東西,口水拉個老長,嫌棄的陸安直接把她放地上了,轉手去抱福生,「福生有沒有看見小妹妹,帶著她玩了嗎?」
「有啊,福生還給她吃了糖。」福生乖得很,摟著陸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