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卻以多欺少,重提舊事,在陸安看來,這是明晃晃挑釁的表現。
路不熟,陸安邊走邊問,還在路過的鎮上買了紅糖和糕點,到村子時日頭還未及午,村子荒涼破敗不堪,路邊的莊稼四散倒伏,唯有寥寥的幾戶有人生活的痕跡。
據陸山所說,李昭住在村子最東頭,唯一的那戶人家就是,陸安尋了方向找去,果然見院子裡有二三頑童在玩耍打鬧。
「娃娃,你家大人可在?」陸安拴好牛車,拎了東西過去,卻沒有進門,而是在門口詢問。
「你是誰,找我阿爹做什麼?」大些的男孩兒約有七八歲,虎頭虎腦的,膽子也頗大,見了外人還走過來回話。
「我找你阿爹問些事情,你且叫來便是。」陸安溫聲回答,不住打量著院子裡的孩子,據陸山所說,元寶所生之女也有三歲,這院子裡卻沒有看到三歲左右的孩童。
「好吧,你等著。」男孩兒晃著頭答應,大跑著去了屋後,邊跑邊嚎,「阿爹,阿爹,有人找你。」
「誰啊,嚎的跟個鬼似的。」屋後隱隱傳來男人的斥責,聲音粗獷,陸安皺了眉頭,難不成自己找錯了?
「誰找我?」男子身材高大,只簡單的穿著一件半袖,袒胸露乳,走起路來,好似人形坦克,壓迫感十足。
「敢問這可是李昭李家所在?」
「是,你是何人?」
「我乃李昭妻姐,陸安。」陸安提起手中的糕點,自報名姓,只是心情不是很好,聽陸大所言,李昭自幼讀書,手不能提,這個虎背熊腰,極有可能是打傷陸山之人,李昭兄李光。
「哦,是你啊,那-進來吧。」李光上下打量了一下陸安,聲音略帶譏笑,顯然是瞧不起陸安的小身板。
「你自己去吧,我可時間陪你。」李光嗤笑了一聲,轉身去了屋後。
對比其他的房間,西廂房已經不能算房間,頂子都沒了半個,想到陸元寶剛剛小產,陸安呼吸粗重,面色黑的如同鍋底,眉上的疤痕一跳一跳的。
深吸了幾口氣,陸安方進了西廂,外面破敗,裡面更是逼仄,充斥著腐敗的氣味,破爛傢俱堆滿了外屋,裡屋門口還堆了一摞柴火。
「誰啊?」女子的聲音纖細,猶帶著幾聲低咳,「三丫,咳咳,你去看看是誰來了?」
陸安沒等小丫頭出來,徑直掀了簾子進去,室內昏暗潮濕,更顯床上人的瘦弱,鬆弛的面板,瘦的已近脫形。
「你是誰?為何進來,我叫人了!」陸元寶歪躺在床上,只能瞧見陸安略顯剛硬的側臉,便色厲內荏的嚇唬道。
「是我。」陸安尋了屋裡僅有的一個矮凳坐下,禮品便放在了地上,「元寶,你還是這般莽撞。」
「你是阿姐?」陸元寶被喊的愣了片刻,趴在床上湊近了瞧陸安,許久,方才開口。
「是我。」陸安低垂了眼瞼,不去瞧陸元寶,就好像面前的是陌生人一般,眉上的疤舒展開來,更顯得面目冷凝,「你瘦了,是沒吃好麼?」
「是啊,瘦了,瘦了好啊。」陸元寶鬆了鬆手中的剪刀,身體無力的靠在牆上,「瘦了多漂亮,我那時候可是天天盼著瘦啊。」
「那你現在很開心?」陸安嘴角勾起幾分弧度,眼帶譏笑,指著床邊訥訥不敢言的孩子,「這孩子想必也是開心的吧,能得到眾人盼望的漂亮,嗯?」
「是啊,她應該高興,別人求之不得的東西,她輕而易舉的就得到了。」陸元寶被陸安的語氣刺激到了,唰的直起身子,直勾勾的盯著陸安,「阿姐此來,不打算給點兒見面禮嗎?」
「本是給的,不過現在我覺得先前準備的有些俗氣,不太襯你,等我想好了再說吧。」陸安拎了東西起身,斜了陸元寶一眼就要走,她本是誠心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