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晚上,九點整,實驗室裡只剩下李北軍和張萍二人。
“我懷孕了。”張萍冷不丁這麼一說。
“手術費多少?我打給你。”李北軍幾乎是毫不猶豫、毫無波瀾地這麼一回答。
從兩個人打破那條界限開始,他就已經知道,即使是事先已經做好了約定,恐怕也是,早晚會有這樣一天。
“你開什麼玩笑吶!這個小寶貝我已經決定要了。”張萍語氣沖沖地說。
“倒是你開什麼玩笑喲!你可是要想好了哦,單親媽媽的路可是一點都不好走的哦。”李北軍說。
“那你就娶了我啊。”張萍說。
“張萍,我從一開始的時候,我就是和你講得清清楚楚的,我是不可能和李玲玲離婚的。而且在現在這個關頭上,玲玲馬上都要生了——”李北軍說。
“那你說怎麼辦嘛?我覺得這是命中註定的,我忽然感覺有點捨不得這個孩子了。”張萍說。
“我們是一開始的時候就達成了一致的意見的——不允許、不能夠發生這種意外。現在,問題肯定是不在我這裡咯。但是,現在我們都先不說這些了。你先去做手術,其他該我負的責任我肯定會負的。”李北軍說。
“我聽懂了的,說白了就是——你打算給我多少錢嘛,是不是?”張萍說。
“你先拿五千塊錢去,先把手術做了嘛。”李北軍說。
“然後你打算再給我多少啊?”張萍說著,忽然“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好嘛你,原來真的是在開玩笑哦!”李北軍說。
“結果就試探出來了嘛。我在你眼裡就只值五千塊錢。”張萍說。
“我們兩個的工資都差不多,我還要負責養家,手頭上剩得下幾個錢錢,你莫非還不清楚嘛。”李北軍說。
“你那個意思是說給我五千塊錢都算多的了,是不是這個意思嘛,李北軍?”張萍說。
“嘿嘿嘿……你看你又亂解釋,我肯定不是這個意思。”李北軍說。
“那不是這個意思是什麼意思嘛?”張萍說。
“反正不是這個意思——”李北軍說。
“五千塊!哈哈哈……我還真是才曉得,你還真是個居家好男人喲。”張萍說。
“對頭,我覺得你也不是第一天才曉得。”李北軍說。
“你如果沒和李玲玲結婚就好了,或者,要是,如果李玲玲沒懷孕就好了。”張萍說。
“那你要怎麼辦嘛?把我搶過來嗎?”李北軍說。
“你想得美!你不是說肯定不離婚的麼。”張萍說。
“玲玲她如果沒懷孕,那可說不準哦。”李北軍說。
“你電話響了。”張萍望著李北軍的外套口袋說。
“快,幫我拿一下。”李北軍說。
張萍從李北軍的外套口袋裡面摸出手機,給他遞了過去。那外套就搭在李北軍辦公桌旁邊的椅子上,張萍此時正坐在那裡。
“是師母大人——”張萍說。
“麻煩先幫我接通一下咯,你可千萬別出聲。我手現在沒空。”李北軍說。張萍接通來電,點一下公放。李北軍衝著她皺了下眉。
“北軍,啥時回來哦?”李玲玲說。
“快了,我實驗室這裡還有點點事情。大概半個小時左右嘛,大概。”李北軍說。
“哦。好的。”李玲玲那邊結束通話了電話。
“您還是要悠著點嘛,師母現在的情況,恐怕是經不起一點點的刺激咯。”張萍說。
“怕是您要悠著點兒,張萍——張教授,不要搞事情嘛。玲玲對你真沒得說的。”李北軍說。
“說這種話,你真是好意思!我肯定不會害師母的。但是你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