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說完這些,喝了口茶,看著中間跪著的奴才,漫不經心的道:“你們接著,慢慢來,一個一個說……”
“奴婢是春和,是三阿哥身邊的侍女,奴婢沒做過什麼,只是……只是侍奉三阿哥湯藥……”
胤礽笑道:“哦,你是負責三阿哥進藥的?”
“是。”
“那麼,那些藥是誰給你的?”
春和戰戰兢兢的道:“是奴婢從太醫院的太監小柱子那裡領的。”
胤礽示意侍衛去拿人。
“回皇后娘娘,太醫院,太醫正鄭太醫、李太醫、虞太醫,以及趙太醫和太監小柱子到。”
“傳——”
“微臣給皇后娘娘請安,皇后娘娘吉祥。給眾位娘娘請安,給眾位阿哥請安,給眾位格格請安……”
胤礽道:“給三位太醫正設座。趙太醫和小柱子先跪著吧。”胤礽對鄭太醫道:“鄭太醫,本宮這裡有些東西,勞您給鑑別一下。”
鄭太醫道:“皇后娘娘折殺老臣了,這本就是老臣的分內之事。”
胤礽道:“侍衛長善保……”看善保將碗裡的殘藥捧到鄭太醫面前,三位太醫聞了聞,道:“稟皇后娘娘,此藥單獨服用沒有問題。”
“哦?吶,這麼說這藥還是有問題了?還請鄭太醫詳說。”
“回皇后娘娘,有問題的是這個碗。”
“怎麼說?”
“這個碗是上好的彩釉,釉這種東西一遇熱就會產生毒素,融入水中,長期服用可讓男子子息艱難,若是孕婦遇到,輕則流產,重則喪命……而這藥若與釉相遇,則會使人身體虛弱,常年纏綿病榻,絕活不過二十五歲。”
胤礽無意識的沉吟,“二十五……”永璂可不就是在二十五歲死的麼!胤礽瞟了眼胤禩,看他一臉淡然,暗斥自己一聲,有那個傢伙在,永璂的身體哪兒還用他操心!
鄭太醫道:“是的,活不過二十五。”
純貴妃一下撲到永璋身上,哭道:“永璋,額娘對不起你啊……”
胤祥安慰道:“額娘,兒臣這不好好的,您放心,兒臣不會有事的。”
“皇后娘娘,大理寺監、吏部尚書、刑部尚書到了。”
胤礽道:“傳——”又對純貴妃道:“純貴妃,本宮一定給你和永璋一個公道,你坐好了,不要在外臣面前失了體統,讓人笑話了。”
純貴妃擦擦眼淚,在自己位子上坐好,淺笑道:“臣妾謹記皇后娘娘教誨。”此時已完全看不出剛才的失態了。
胤礽心裡讚道:沒想到這位也是個角兒,平日裡小瞧她了。
“奴才大理寺監訥親/吏部尚書海望/刑部尚書納延泰請皇后娘娘安,請眾位娘娘安,請眾位阿哥安,請眾位格格安,見過眾位王爺……”
胤礽道:“本宮請你們來,是讓你們監審一個案子,事關皇家顏面,本宮不得已而為之。本宮在這裡先向三位大人請罪!”胤礽說著,福了福身。
訥親等人忙道:“奴才不敢。”
胤礽笑道:“既然如此,本宮就請五位王爺和三位大人先在一旁坐坐。”
“臣/奴才領旨,謝皇后娘娘恩典。”
等到他們坐定,胤礽也不急著問話,現場又靜了下來,大家耳裡聽著旁邊的行刑聲,那邊已經沒有慘叫,連悶哼聲都沒有。七格格和九格格年紀小,聽著杖責的聲音越來越沉,九格格哇的一下就要哭出來,負責暫養她的慶妃忙捂住她的嘴,柔聲哄著這個孩子。慶妃心裡也是七上八下,想到她平常就是那彩釉的碗吃飯,悔的腸子都青了,要不是這次鄭太醫的話,她只怕……她看看其他嬪妃,她們的反應都和她差不多。慶妃心裡很恨,內務府的魏庭禮,他不就是令妃的爹嗎,三阿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