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小女人。
“哈囉……”貝怡文用著要死不活的聲音寒暄著。
吧檯後的男子,見進門的是怡文,一縷驚喜點亮了他的眸子。
已經接近子夜時分,雖說是週六的夜晚,但今天不停下著斷斷續續的雨,最後一桌客人剛走,而他也正準備提早打烊,原以為不會再有客人來了,沒想到老天卻給了他一個意外之喜。
“你來了。”
明明是一句再平常不過的話,從他口中說出時,卻像是別富深意。
“是啊!我來了。”怡文苦笑著回答。
他含著笑意的目光,緩慢而讚賞地打量過她的全身上下——
今天的貝怡文,和平常綁馬尾,穿著白T恤加牛仔褲的輕鬆打扮全然不同。
她取下了眼鏡,長髮鬆鬆地綰在腦後成一個可愛的小髻,用一隻珍珠髮夾別起,露出纖細白膩的秀頸;一襲平肩粉色的小禮服,襯得她雪膚更白,兩腮如醉;禮服胸前精緻的珠繡,更是絕妙的點綴,恰如其分的顯出華麗又不過分張揚,雪紡材質的裙襬,則隨著她的步伐輕盈地舞動。
她的美麗,令他聯想到夏夜裡在花前月下開著舞會的精靈,使他胸腔悸動。
不過,她的表情,看起來卻像是剛剛從惡龍的魔掌下死裡逃生般悽慘。
“不是說今晚要去吃喜酒,怎麼會過來?”他噙著笑意問。
“唉~~別提了,今晚對我而言,簡直像是一場災難……”
怡文拖著老太婆似的腳步,爬上櫃臺左側,那個始終保留給她的老位子。
見她的模樣,元朗唇邊的笑意更濃。
“災難?不過是吃喜酒,能有什麼災難?”
“我的朋友佳佳——噢,就是今天結婚的新娘,她居然把我的‘秘密’公開了!”
認識貝怡文至今四年,元朗自然知道她指的“秘密”是什麼──
不管她和誰相親,最後被相中的一定是附近的女人!像是陪她前去的姐妹、女性友人、同事等,更誇張者如隔壁桌的粉領族,或是為她送餐的女服務生之類,“中獎率”高得超乎常理。
為此,怡文已不知道自己間接撮合了多少對佳偶,在婚禮上當了多少次的“介紹人”,被迫接受新郎新娘還有雙方家長的感謝……
“她說了?”元朗含著興味問。
“說了!”只要一想起這事,怡文便忍不住掩面,再一次發出懊惱的低叫,“結果你知道發生什麼事嗎?”
“發生什麼事?”他很配合的問。
“幾乎所有前去參加婚宴的單身女性,全都跑來跟我要電話!”她哀怨的補充,“因為她們都希望我能陪她們去相親!”
“哈哈哈……”
元朗忍不住仰首大笑,低醇的笑聲在他寬闊的胸膛共鳴著。
他的笑聲,引來怡文不滿的白眼。
“人家已經夠沮喪了,你這樣大笑是什麼意思?”她氣得鼓起臉頰。
他伸手,安撫地拍了拍她的小腦袋。
“別沮喪了,這給你,免費招待。”說著,他將一小碟開心果推到她面前。
“謝了,”怡文隨意撥弄了下,卻是意興闌珊。“你這裡有沒有酒?”
“小姐,本店賣的是咖啡。”元朗正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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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唬弄我了,元朗,你一定有私藏對不對?”
一面說著,她那雙靈活的眼兒,還不安分地朝他身後的櫃子瞟去。
“你酒量不好,別學人家藉酒澆愁。”見她失望的模樣,他終於心軟。“好吧!我可以調杯‘黑色俄羅斯’給你。”
“黑色俄羅斯”,是一種以伏特加與咖啡甜酒混合而成的調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