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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之夜,月白如洗。
循著山路,欣賞美景。不知不覺的近了茅屋,隔著窗子,透過捲簾,我靜靜的,看著南陀抄經。
斯人如玉,如琢如磨。
不知過了多久,他放下筆,抬頭看我。
“你打算,要站到什麼時候?”他輕柔的問我。
站到天荒地老,又有什麼關係?
他起身,迎了出門,月光下細細地看我,卻又駐足門旁,躊躇不前。
“你怎麼還打著赤腳?我送你的鞋呢?”他皺了皺眉。
我晃著雪足,痴痴的笑著。
“又是一年中秋。怎麼今年的月亮,要比往年的亮麗?”他嘆了口氣,低頭輕誦著:“心隨萬境波,其如憎愛何?持心如大地,究竟如虛空。”
再抬起頭,他的眼中,一派清明。
“你先回去吧。我還有事要忙。”他向我揮揮手。“月夜風高,你還是別亂跑得好。”
我看著他轉身,關上房門,伏案急書,一燈如豆。
我拐進前院的佛堂,夜色已深,僧眾也睡得香甜。寺廟裡香菸繚繞,長明燈閃爍著昏暗。祥光罩著佛堂,肅穆幽靜。狻猊兒不知何時,早倚在香爐的腳下,微微的打著盹。偎得燭臺歪了,引燃了捲簾,卻不自知。火苗吞噬著香燭,蒲團,供品,向著大殿裡高高在上的菩薩捲去。
瞬間火光沖天,我聽得到僧眾盲亂著滅火。狻猊兒也驚醒了,一時混混沌沌的看著眼前。
“快撲火。”我喊醒他。
“罪過,罪過。這兒人太多,我不能現身。”他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卻只能無奈的隱身去了。
熊熊烈焰之中,我掙扎著滅火。四周灼熱難當,熱氣燻痛了我的眼睛,我感到那晚天火焚身的恐懼,體力也漸透支,一陣昏眩,我也暈了過去。
待我醒轉,四下竟然一片漆黑。有一雙手,冰冰涼涼的握著我的。一把聲音也溫柔得出水。“別害怕。你只是在火裡,稍微傷了眼睛,將養幾日,倒也無礙。”南陀安慰我。輕輕的扶起我,偎進他的胸前。“我餵你喝口水,可好?”
我點了點頭。
我感覺到,他狂亂的心跳,撲通通的傳了過來。
“你眼睛不便,我在此間,先陪你幾日,待你傷好得差不多了,就送你下山。”他說。
“為什麼下山?我喜歡這裡。”我不解。
“男女授受不親,你住得太久了,我怕…。”他沒有繼續往下說。岔開話題,倒是先講起了身世:“我生在山下的富甲之家,從小身懷異數,舉凡佛卷經書,過目不忘。十歲那年,由師傅領上了山,修了這寺院,帶著幾間茅屋,清心禮佛,待發修行。這些年,不見外人,清清靜靜,倒也快活…可是最近,我的心中,有了痴念,修為也不進反退。思來想去,我決定,還是送你走的好。不過,你也不必擔心,我自然會覓得一處好人家,包你一世,平安無憂。”
我不煩憂。走與不走,留與不留,自會自己做主。
我蜷在洞中,聽著南陀誦經,清亮通靈,恍如仙音,說不出的安逸祥和,久了,竟沉沉的睡去。
悠悠醒來,面前幾個野果,一缽山泉。
南陀停了經文,靠過來問我:“怎麼?你可是氣悶?我帶你出去透透氣?”
我點點頭。伸著雙手,隔空虛抓,觸手竟是一片溫熱。我輕輕的靠了過去,小心的摸上了他的臉,長眉臥蠶,睫毛濃密,下巴上,微微的胡茬兒,高高的鼻子,軟軟的雙唇…我貪戀著這氣息,攀著他的肩,踮起了腳尖…
他握住了我的雙手,順勢別進了臂彎裡。
“別胡鬧…”他溫柔的申斥我:“走,我帶你去崖上聽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