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耳邊充斥的聲音實在讓我無法靜下心來。心想爬起來運動運動興許就犯困了,可從未間斷的聲音攪得我一陣一陣的心煩意亂。
大半夜的是誰在屋頂大吹笛子啊!憤憤的抬頭盯了幾秒,快速的穿好衣服衝出門去。我倒看看是哪位不識趣的,在我的地盤放肆。
躍上屋頂,那人竟在我房間的正上面,豈有此理,我一定要好好說你。
呀!本想上去給他抓個正著,誰料腳底一滑失去重心,眼見就要摔下去了,一時倒忘了自己會輕功了。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愛出頭卻總是迷迷糊糊的。”腰間的溫度抽離,祈禱的睜開眼正好對上皇帝的眼神,瞥見他手裡的笛子,恍然大悟。
一把抓過他握笛子的手,質問,“原來是你大半夜的在我的房頂擾夢。”
她看了我半響,些許尷尬的說,“他們說不這麼做,你定是不會出來見我的。”
又是他們搞的鬼,有個問題我一直很好奇,“你究竟和他們說了什麼,為什麼對我的態度變得怪里怪氣的?說什麼不要再任性了?”
“秘密。”若無其事的坐了下去,將笛子湊到嘴邊,我見撬不開他的嘴,準備離開,卻被他拉住了手。
聽到他期待的對我說‘聽聽吧,就當是陪我’竟然乖乖的坐在他身邊,聆聽由他的呼吸吹奏而出的千迴百轉。
月光明亮,忘卻黑夜漫漫。
第九十七章 )星月相惜恍如夢
倚在窗邊,景物與天空融為一體。懷念花晨苑的那幅‘窗畫’,還有花晨苑的人。雖然皇帝喬納蘭說他們都過得很好,仍舊覺得對不住他們。
皇宮裡發生的種種隨著喬納蘭的到來,一幕幕從記憶深處被勾起:太后、湘妃、芸妃、夏如寒、冷顏、晟賢王、孟瑤芝、衛遼,還有瑾貴人……
這些相關的人一股腦的湧了上來,思緒百腸。難道我當真無法擺脫嗎?
“雪兒……雪兒……”熟悉的聲音自窗下傳了上來,一抬頭就看見風箏在眼前晃悠,上面清清楚楚的寫著:雪兒等你回來。
他又在幹什麼?堂堂一國之君竟也玩起了花花公子取悅姑娘的花樣,頭腦一熱想把礙眼的風箏扯下,奈何隔的遠了夠不著。
撲騰幾下索性回裡屋,剛走了幾步腦中映著轉身時瞥見躲在旁邊的一眾人,想到連著幾日他們都幫著喬納蘭‘算計’我,憤憤的回去把窗戶給關上,眼不見為淨。
咚咚咚……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不放心的看了看窗戶去開門,靜音帶著我轉送給她半邊面具笑著站在門前,她就是林君遊救的‘髒姑娘’。換掉一身的乞丐服,清洗乾淨後,潰爛半邊的臉觸目驚心。
我玩過疤痕卻只當是道具,可她卻是真真實實的,不禁為她心疼,再加上不能言語更不願說過往的事,只白紙黑字寫著讓我們叫她靜音就好。
靜音無音,遠離塵囂。
可有一件事讓我很是在意,靜音為何見到林君遊和喬納蘭的時候總是畏畏縮縮的?一個是富貴逼人的貴公子,一個是萬人之上的帝王,無意間流露出的威懾氣質跟她的過去有關?
拉她坐下,心疼的摸了摸冰冷的面具,“他又來了?”
林君遊自那天起,每日一到。見了靜音就走,說不清是為了什麼。在樓梯口見到沒有疤痕的我時,只是淡笑說:世人想盡辦法拂去不揚,而姑娘卻以醜遮美。
我猜測他在說這些的時候,是不是為靜音惋惜、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