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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聲咳了一下，周圍便沒有了聲音，靈月抱著蝴蝶姬，身上多了蕭索之氣，他和蝴蝶姬算是熟識的了。

“都散了吧，若再為禍多端，”我指了指身後正在塌陷的地方冷冷道：“這就是下場。”

他們多是些有點妖法的中等妖，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盪。

我沒有察覺出和尚的動靜，也沒有什麼心思再去在他身上費神。

人是我領回來的，若是有朝一日不老實，也是殺無赦。

想想在乾坤袋裡的青兒和溟焰還有骷鴉，我皺皺眉。

“無痕，將蝴蝶姬厚葬。”我的眼睛被風吹得有些乾澀，蝴蝶姬陪伴了我大半的生命。現在香消玉殞。

李彥峰還是不知道她的事情比較好。

我上大學那會兒，蝴蝶姬去找李彥峰，也沒有打擾他，應該是希望他過著安穩的人類生活的吧。

看了眼她蒼白如冰霜的臉，我的淚簌簌而下，依在蒲曉生懷裡，悲痛不能自已。

周圍的妖獸頓了很久，似乎沒有什麼地方可去，可是這等入了夜殤的道的妖獸我也不想收，只不顧他們的注視，一行人徑自往鷹殿的方向走去。

回到鷹殿，便一直躲在房裡不願意出來。

蝴蝶姬的身後事全部由無痕料理，至於骷鴉，雲冽對他的感情很複雜，有些事情人死了，也就無法知道真相了。

溟焰前輩被千手和青兒帶到鷹殿藥室裡解毒，至於那個和尚，我回來那天就下令將他關押。

人的本性是很難改的，不管他對入海的妖法如何痴迷，現在見了我們幾個的功法，眼裡的貪婪是掩飾不住的。

若是直接殺了他也不是我的做法，放出去無異於埋了個炸彈，不如在鷹殿裡關押著。

一個人在屋裡的軟榻上自言自語道：“任天涯，你開心嗎？”

“不開心。”

“天界要你死，你會死嗎？”

“不會死。”

“為什麼不會死？”

“因為我是巨靈石。”

“你是巨靈石了不起嗎？”

“了不起。”

“巨靈石是給你帶來一系列禍端的開始，你還要留著這力量？”

“……”

“溟焰和九重就是例子，他們的力量若是早些交給天界，也許就不用有這樣的分離了。”

“可是，落前輩和婆婆沒有將力量交給天界也不用分離。”

“落前輩和婆婆是在祖窯。你想去祖窯生活一輩子嗎？”

“不想。”

“你再看那妖王和林千雨，還有蒲老頭和你姥姥，他們沒有一個是好的結果的。”

“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

“別扯淡，曾經擁有？你曾經擁有蝴蝶姬。就是因為你的軟弱，就是因為你的不利索，所以才讓夜殤有機可乘！”

“……”

“你是個人類，跟夜殤戰鬥蝴蝶姬離開了，若是跟天界戰鬥，你確定周圍的他們不會受傷？你以為一個天界等於多少個夜殤？”

“是啊，我是個人類。”

“在人界生活不需要這些靈力。只要有點兒智商……哪怕腦殘一些也可以生活的很好。不用每天打打殺殺的。”

“人界才是人類應該生存的地方。”

“沒錯，將天界想拿走的都給了他們，你就完全不用擔心了！”

“你說的對。可是……蒲曉生怎麼辦……”

“蒲曉生是妖界的。”

“我知道，可是沒了他怎麼辦？”

“……”

“蒲曉生。我不想跟他分開，不想獨自一個人在人界活著，那樣有什麼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