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我在。”

聽到李晨忽然的安慰，我突然就繃不住弦。眼淚直在眼眶裡打轉。卻倔強地一滴都不要流出來。眼淚解決不了問題，現在哭泣也緩解不了我內心的焦灼與痛苦。我的頭髮已經看不到一絲黑色的了。李晨悠悠地拍打著我的肩膀，我拽住他的手，心裡才稍微安穩些。

這種難受不能言說，沒有誰能理解我的委屈和痛苦，我的靈魂世世代代承受著煎熬，如今還要時刻小心翼翼地在這個世界奔波行走。

“天涯，休息會兒吧。”李晨緊緊地攥了下我的手。他手心傳遞的溫暖幾乎讓我忘記了我現在老太婆的面貌。可是一想起蒲曉生冷冷地背影，我的心瞬間跌到了谷底。心如死灰。

☆、第八十二章　蒲哥哥

大概是李晨和無痕都在這裡的緣故，我呼吸漸漸平穩，進入了夢鄉。

夢裡又見到了不是林千雨也不是那個吞噬魔的一個有些熟悉的影子，那個影子隱在濃濃的霧氣之中，高高地站在頂端，雙手抱在胸前像是在祈禱著。而我竟然只能原地看著她落寞蕭索的身影。心裡一萬個討厭，雖然看著無害的樣子，可是誰知道她是蓮那樣的準備在夢裡跟我一番廝殺的還是像阿瑞一樣準備給我使壞的？

心裡沒好氣地鄙視這個身影一眼，有本事露出真面目來啊！你天涯奶奶現在百毒不侵，百害不懼了！搞不懂你們，要我生的要我死的也都報上名來好不好？淨搞些費腦筋沒有效率的小動作。

可是這個身影就那麼直直地印在了自己心裡。怎麼揮都揮不掉。但願不是在給我下蠱或者施咒什麼的。丫丫的，準備把有史以來的各種殺人手法都在我身上用一遍嗎？

忽然夢境一轉居然有鋪天蓋地的烏雲狂壓而來，我的心臟像是驟然停止了跳動，身子放佛被釘在原地無法動彈。那感覺就像是一個人類看著天上一顆巨型導彈直逼面門而來卻無法躲避也沒有能力去抵抗。直到外界的一個清涼舒爽的氣息進入體內，我才安穩下來，幽幽地轉醒，看著無痕和李晨的身邊還站著一個男子。揉揉眼睛看了一下驚訝，再揉揉還是他？

“凱瑟琳！是我。”蒲哥哥心疼地看著我。

“蒲哥哥？！”忽而想起面貌，我忙把臉捂上，老臉羞得通紅，蒲哥哥怎麼會在這裡？

“凱瑟琳……”蒲哥哥將我附在臉上的雙手拿開，悠悠地在我面頰上一吻，我五味雜陳地看著他。跟蒲曉生不同，蒲哥哥沒有躲開我走掉。

“蒲哥哥……”我看著蒲哥哥的臉龐，有些瘦削了，他的聲音有些低沉，看著好像很疲累的樣子。我的寢殿裡已經點上了夜燈，看來睡了很久了。

“你怎麼來了？這個鷹殿不是已經佈置了兩道結界嗎？”我看向無痕和李晨。

“凱瑟琳，”蒲哥哥將我的手雙手包起來，送到嘴邊輕輕地吻了下。看他這麼異常的樣子，我的心沒來由地有些抽痛。我還記得他在夢吧那個逼仄的通道里曾經說過他不可以嗎的話。其實我懂得。

可是，他的心裡還有林千雨，而我的心裡……

將手從他手心慢慢抽出，攏了攏頭髮，訕訕地笑道：“看吧，就是現在不變成這樣，等個幾十年以後，我也會變成這樣……所以不管是當妖，還是當半人半妖都很好呢！能活這麼久。”

蒲哥哥的手還維持著原狀，聽到我和他打趣，就將手收了起來，嘻嘻笑道：“是啊，凱瑟琳是人類，會有生老病死，可是，我卻要週而復始一成不變地活著，沒有追求也沒有時間概念。要不是你闖進來，我都不知道自己還活著……這裡”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臟，“很久之前就沒有跳過了，直到遇見你。”

李晨將無痕拉了出去，蒲哥哥看著我，我掙扎著坐起身子，看著他道：“蒲哥哥，你……瘦了……是夢吧出事了嗎？還是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