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誠道:“你已經敗了,想不想活命?”
持錘大漢眼中突然又有了光。他試探問道:“我還能活命?”
玄誠道:“你若告訴我鎮守使身邊有多少高手,分別用什麼兵刃,我便放了你。”
持錘大漢道:“他早已作威作福慣了,以為沒人敢打他主意,早已放鬆了戒備。身邊都是些只會仗勢欺人溜鬚拍馬的惡奴罷了。”
持錘大漢話剛說完,等來他的不是生機,而是一柄利劍!
——這柄利劍直穿他的心臟。
玄誠如地獄來的索命厲鬼,惡狠狠地看著他,問道:“你這種畜生憑什麼能活?”
持錘大漢看著眼前這個穿道袍的男人,滿臉震驚,雙目圓瞪。
玄誠抽出寶劍。持錘大漢身體不支,倒地而亡。
三人將他們強搶而來的良家婦女解救出來。
倉庫裡堆積的金銀財寶他們連看都不看一眼,仿若那些只是路邊的石塊。
被解救出來的良家婦女臨走前千恩萬謝,只求三人能留下姓名,每日為他們祈福以此來報答救命之恩。
徐天佑道:“在下徐天佑。”
林玄兒道:“在下林玄兒。”
玄誠道:“貧道玄誠。”
三人將自己名字說出後,那些良家婦女將他們的名字默唸數遍,而後千拜萬拜,終是離去了。
待那些良家婦女走遠後,三人也離開了山匪營寨。
事情總算解決,三人緊繃的神經鬆弛了下來。
一陣寒風吹過,徐天佑和林玄兒只覺胃裡翻江倒海。
徐天佑和林玄兒就近扶著一棵大樹,蹲下身子將早上吃的面全嘔了出來。
玄誠見狀哈哈大笑,笑出了淚花。
玄誠問道:“我看了《江湖日報》,你們的酒家開的如日中天,怎麼會突然出來跑江湖,誰的提議?”
林玄兒舉起手,道:“本小姐的提議。”說罷,竟又哇的一聲大吐起來。
徐天佑本來要站起身來了,聽得林玄兒吐的聲音,胃裡又有了感應一般蹲下身繼續吐著。
玄誠道:“這就是你嚮往的江湖,以殺止殺,以暴制暴。現在後悔了麼?”
林玄兒吐得全身都軟了,但聲音依舊硬氣:“不後悔。”
玄誠道:“為何?”
林玄兒道:“因為我並沒有做對不起良心的事情。”
徐天佑和林玄兒總算是吐完了,站在原地緩了許久才覺身體終於有了些力氣。
三人抬著頭挺著胸走回了小鎮。
夜。
小鎮上沒有煙花之地,但有個秘密場所。
這個秘密場所裡全是被逼良為娼的女人。
這個秘密場所只為達官貴人開門。
鎮守使每晚都來,而且每次都玩到次日清晨才出門。
但今日不同,他在深夜便離開了。
今天本是山匪上供女人的時間,可直到現在,他在這裡也未看到一個新面孔。
鎮守使臉色蒼白,聲音也十分虛弱。他心有怒意,對身旁惡奴道:“明日去山寨問一問什麼情況。”
惡奴點了點頭。
街上早已沒人。
天上無月,無星。
冷風時有時無。
待他轉個街口便要走到自己的府宅時,只聽“叮鈴、叮鈴”的鈴鐺聲由遠而近傳來。
這鈴鐺聲在這寂靜的夜顯得十分詭異。
鎮守使和身後的兩個惡奴停下了腳步。
卻見那鈴鐺的主人正一步步走向他們。
——來者正是玄誠。
鎮守使還未問話,只見玄誠緩緩拔出寶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