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著桌面,“那時候發生了什麼事?”
沈歡不會死,在報復他之前,她不會死。
顧二少覺得心尖尖兒疼的厲害,一抽一抽的,讓他很難受。
沈歡她……不會死。
“淮哥哥,我疼!”羅芸又驚又怒,不自覺地加重了語氣,顫抖著說,“嫂子拿槍打我,她想逃走,然後衝進了江裡……”
顧淮眯了眯眸,淡淡地說,“那麼,許幼呢?”他一向記不住人的名字,但只要是沈歡重視的,哪怕是再眼高於頂,顧二少也樂意去記。
羅芸這才發現這樣一個致命的問題,關顧著沈歡了,沒去注意那小崽子。她磨了磨牙,“也跟著跑去江裡了。”
竹淵站在顧淮身後一言不發,只是聽到“許幼”這個名字的時候,眼圈微紅。
“也跟著去了?”顧淮沙啞著嗓子重複著說,這倒不是不可能的,許幼和沈歡感情好到他都嫉妒。
他不可能去懷疑眼前的這兩個人的。
竹淵是顧淮當初撿回來的,後來成了過命的兄弟;羅芸是他最珍愛的妹妹,他不能傷害的人。這麼說來,事情真的……是這樣的?
顧淮茫然,可心底卻有個聲音在說:“快去找沈歡,快去找她,她在等著你!”
歡歡。
你真的……死了嗎?
羅芸眼神陰狠地盯著他
眼底的猶疑,看樣子顧淮已經很久沒睡了,紅著眼,血絲密佈。
一向注意整潔的顧二少……成了這副邋里邋遢的樣子,卻不是為了她羅芸,而是為了另一個該死的女人。
“淮哥哥——”突然,羅芸一聲痛哭,抱住了顧淮清瘦的腰,“我不會騙你啊……我怎麼會騙你呢?淮哥哥,你不要再想那個女人了,我才是最愛你的啊!”
顧淮的表情毫無波瀾。
羅芸流著淚說,“淮哥哥,我們結婚吧?”
一片寂靜。
正當羅芸以為顧淮答應了的時候,這個男人用手輕輕地推開了她。顧淮毫不猶豫地轉過身去,那離去的背影逆著光,不帶一絲留戀。
“啪嗒”,腳步聲響起。
羅芸面如死灰。
為了那個女人……不,你知道她死去了,為什麼還要推開我?
竹淵看著她,如同在盯著一條擇人而噬的毒蛇。
·
江面上。
一艘船在德國境內登陸,它並不起眼,只是船上下來的一個金髮碧眼的美貌女人分外奪目。
安貝很有精神地甩了甩自己的波浪金髮,對著一臉不高興的許幼說,“嗨寶貝兒,你高興點!我們到了!”
“姐姐明顯沒有康復好!”許幼怒指著她,一臉憤憤地指責,“你是故意的,對不對?你在報復!”
安貝的確在報復,前幾天沈歡將她毫不留情地從屋內踹了出來,凍的她直髮抖。這個中國女人真是狠心,竟然這樣對待美貌的她!心胸並不寬厚的安貝當即跑去命令船開快些,及早登船,為的是讓沈歡感受下大病未愈時冬天的溫暖。
不過她可不想承認就是了,安貝一撩頭髮,分外驕傲地說,“沒有,你哪隻眼睛看到了?”
沈歡盯著這個一臉嘚瑟的外國女人,並沒有太過惱怒,而是冷靜地說,“你會為此付出代價。”
代價?這個病號有什麼能耐?
安貝渾然不在意。
他們剛登上陸地,離江只差幾步。沈歡不動聲色地繞到這個外國女人的身後,一抬腿,毫不猶豫地將安貝踹了下去。
“噗通”一聲,剛才還滿臉得意的安貝就落了水,在裡面撲騰地正歡。
沈歡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狼狽的安貝,淡淡地開口,“不要小瞧病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