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任性了,雖然有不少辱罵錦衣衛的人都墳頭上長青草了。可是,蕭公子到底是皇親國戚,就像之前岷王要打殺東廠的一名檔頭,也沒給東廠留什麼面子,秦忘就算抓住了蕭公子的把柄又如何?當然,如果這是上頭授意的,那就不一樣了。
——蕭公子是蕭國舅的獨子,太上皇的親表弟。可如今在位的卻是當今。如果當今真的尊敬太上皇,又如何會將太上皇安置南宮數年來不聞不問?縱觀古今,上位者都有一個通病,多疑與忌憚任何可能會動搖皇權的勢力。顧姮心中驚起波瀾,身邊的秦忘已開口道:“大音庵名為庵堂,實則……”他嘴角一彎,只道,“你在這裡住不了多久了。這些日子,別出這個院子的門。”
與此同時的顧府內,主屋中,老嬤嬤服侍白氏洗漱完畢,一面說道:“太太放心,大音庵那邊都安置妥當了。”
白氏伸手揉了揉額頭,說道:“簡氏那個賤人,就是死了也不讓我放心。因為這小賤人,非但連累了婠兒,還得罪了蕭國舅一家。”
“太太,老奴有一疑惑,不知當不當問。”
“問吧。”
“若說得罪,也是蕭國舅家的哥兒將大……小賤人的事情鬧的滿城風雨。如何就成了我們得罪蕭國舅一家?”
白氏冷哼道:“你沒看到和蕭家的事情鬧大之後,老爺那個臉色嗎?!蕭家到底是皇親國戚,如果不是怕得罪他們,老爺至於和我如此嗎?這一連幾個月,他有踏進我房裡一步嗎?都是去了碧玉那個賤人的房裡!”
“太太息怒。”老嬤嬤趕緊為她順氣,笑道,“那小賤人住進了大音庵,又是生的絕色,想必不日蕭公子又要眼巴巴地來咱們家提親了。如此化為一樁美談,解了兩家的怨氣,到時候老爺自然就高看太太一眼,還能繼續寵著碧玉那小狐狸精嗎?”
白氏這才得意一笑,說道:“就小賤人如今的名聲,哼,算是便宜她了。”
老嬤嬤連連點頭,將白氏逗樂了之後,才低聲試探,道:“太太,老奴的妹子雖然這次辦事不利,但如今也反省了,您看……是不是可以將人從柴房裡放出來?”
這老嬤嬤正是那錢嬤嬤的姐姐,兩人同在白氏跟前服侍。
白氏挑眉,冷笑道:“等小賤人的事情解決了再說。”
“是。”老嬤嬤大氣不敢出,趕緊應了一聲,心中卻又盤算著大音庵那邊早日動手才好。
而顧府的另一邊,顧正德身邊的老僕適時提醒,說道:“老爺,夜深了,您該歇下了。”
顧正德放下手中摺子,道:“嗯。”
“老爺,您還是去玉姨娘房裡嗎?”老僕提了燈籠,打算在前頭帶路。顧正德道:“褔叔,你什麼時候也這麼多嘴了?哼,看來,她又去煩老太太了。”
“喲,老爺錯怪太太了。”老僕連聲說道,“太太並未在老太太跟前提起隻言片語。”倒是二娘子一直在老太太跟前服侍。不過這話,褔叔可不敢說。
顧正德哼了一聲也不理會,只道:“還去玉姨娘那裡。”
“老爺……您和太太置氣,可到底是一夜夫妻百日恩,何況,老太太如今插手進來,您也知道,老太太年事已高……”褔叔仍是相勸。被顧正德一聲呵斥,說是:“褔叔,我怎麼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成了太太的人了?!……今天,陛下讓人將南宮的樹砍了。”
忽然聽顧正德說起南宮的事情,褔叔愣了半晌,他是顧府的總管,也是顧正德的心腹,對於朝堂的事情,多少都是知道的。南宮是太上皇居住的地方,年前陛下令人封了南宮所有的門,只留下一道半人來高的鐵門供吃食送入。沒想到,如今連南宮的樹也砍了……還真是與世隔絕了。陛下對太上皇的顧忌可見是一日重似一日。
蕭家和太上皇關係匪淺,老爺提起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