涴也不回頭看那身影,只讓人將孩子給抱了下去,自己對尚嬤嬤道:“那關嶺關在了哪裡?”
“在她自個的閣樓裡。夫人說了,好歹是親戚,留條命就好。”
夏令涴點點頭,隨著尚嬤嬤往三房的院子走去。她與令姝出嫁之後,老夫人讓人將三房的院子擴大了一半,添了兩個小軒,一個小花園,裡面假山流水倒也多了些景色。關家母女是夏黎氏孃家的人,本沒有什麼地位,可夏黎氏念著好歹是一家人也不能太虧待了去,當年就讓夏令涴撥了一個頗為精緻且安靜的閣樓給她們住下,關氏住閣樓的第二層,關憐住第三層,第一層是主廳。
夏令涴帶著眾人去的時候,關氏已經隨著夏黎氏去賞花了,關憐則被兩位高壯的嬤嬤鎖在了三樓,平日不得出門,書院自然是早已不能去讀了。
許是從樓上就瞧見了夏令涴的身影,關憐早已趴在窗欞上,對著樓道中的夏令涴冷笑道:“報應,都是報應。讓你生不出兒子,王爺遲早會休了你的,你等著。你拋下了汪哥哥,遲早你也會被王爺給休掉。”
夏令涴頓住,面上平靜如水,道:“二堂姐夫方才來了,你要不要去見見?”
“汪哥哥?”關憐目中一道亮光閃過,她整個人都撲到了窗欞上:“他在哪裡?我要見他,令寐肯定對他很壞。上次我就覺得他精神不好,臉色慘白毫無生氣,我要去照顧他,你放我出去。”
夏令涴問她:“你憑什麼去照顧堂姐夫?身為一名未婚女子,難道你就沒有一點羞恥心,沒有一點對家族的責任心?汪雲鋒是令寐姐姐的夫君,是你的姐夫,你居然還敢胡言亂語壞了他的名聲,你讓令寐姐姐作何想法,讓她的臉面往哪裡放?”
“我才不管她!”關憐嗤笑,“是她要嫁給汪哥哥的,不是他自願娶她的,她得不到汪哥哥的真心,她活該。”
“那你能夠得到姐夫的傾慕?”
關憐自信的笑道:“我當然能。我比你聰慧,比你賢淑,比你懂得他的苦,他的恨,他的無奈。只要讓我在他身邊,哪怕呆上一日他就會知道我的好。令寐算什麼,她空有家世,只會奉承公婆,掌控家權,她太霸道太武斷了,她不適合汪哥哥,我才能做汪哥哥心目中唯一的所愛。”
夏令涴一甩衣袖:“執迷不悟。”
關憐搖晃著窗欞:“放我出去!夏令涴,你沒有膽子,你怕我……”
夏令涴已經懶得與她說話,自顧自的下了樓,站在大門口對著看管的嬤嬤道:“孃親說了留著她的命,你們也別偷懶,關著她,鎖好了門,把窗戶也盯上,每日裡就送些飯食進去就好。”
嬤嬤們點頭稱是,夏令涴懶得多話的走了。如方才一般,假裝沒有看見暗處的某一片熟悉的裙襬,施施然的走了。牡丹花,花中霸王,是某位堂姐最喜歡的花樣。
還沒到吃晚飯,下人就來報給老夫人,說汪夫人隨著汪老爺回府了。
夏令涴呆愣了半響,這才記起汪家的老夫人三年前病逝之後,汪家的老爺這幾年的身子骨也不大好,妾室眾多,沒了管束,更是一個個輪著巴結,讓老人家提前虧空了身子,沒了多久也就隨著老夫人去了。現在的汪老爺和汪夫人,是汪雲鋒與夏令寐。
夏家的人自然都是人精似的,雖然都看到了今日花園中的一幕,可沒有人會去提它。因為,夏令涴與汪雲鋒本就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說話,明眼人都瞧著兩人熟悉且恪守本份,自然不會再此亂嚼舌根。並且,夏令涴過得不舒坦,夏家鐵定倒黴,夏家倒黴,整個朝局又開始動盪了。夏令涴的手段外人還可說一句婦人之仁,可夏令姝的手段則是鐵手無情。
晚上,她難得的陪坐在爹孃身邊,與兩個弟弟說笑。去年民間遭了水災,沖垮了不少堤壩,過了年,夏三爺就要攜著聖旨去查貪官汙吏,夏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