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一束花,花束用純色的牛皮紙包紮,滬森問道:“喜歡嗎?”
王媽知趣的笑笑走開了。
凌菲不知所措,她指著自己問:“給我的嗎?”
“當然是給你的。”滬森的眼神裡泛著晶亮的光。
凌菲的十指交織在一起,在胸前不安的扭動,迎著滬森炙熱的目光,她欣喜接過那束潔白的花,問道:“這是什麼花?”
“這……”滬森有些語塞,沂家的千金連普通的桔梗花也不認識,他感覺不可思議,這樣的姑娘,應該每天都能收到鮮花才對。
也有可能她只收到過玫瑰吧,滬森把自己說通了,回答道:“這是桔梗花,代表友誼。”
“友誼?”一朵朵桃花飛上凌菲的臉,紊亂的情緒中竟夾雜著一絲驚喜,她裝作平靜的說道:“謝啦。”細聽下,石榴樹上有幾隻喜鵲在嘰嘰喳喳的叫,叫的人心煩意亂。
“枕頭喜歡嗎?”滬森指了指凌菲抱著的藍色枕頭。
“湊合。”凌菲說完轉身上樓,她的心撲通撲通跳的厲害,需要一個人靜靜平復下心情。
半夜,凌菲昏昏入睡時,聽到沂銘開門的聲音,翻了個身,她沉入了夢鄉,夢裡的草地上,開滿了繽紛的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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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裡不知身是客(6)
第二天吃早飯時,凌菲發現念薇昨晚也住在這。她換了一件檀色洋裙,依舊是棉麻質地,外罩竹青色鏤空長開衫,頭戴和洋裙同色的寬邊髮箍,顯得貞靜甜美。換洗的衣服都帶好了,應該是有備而來。凌菲瞥了瞥沂銘,他起床的時候她不知道,不過似乎晚睡沒有影響到他的氣色,他看上去一臉幸福。
四人默默吃完了早飯,滬森提議去茶樓裡聽評彈,其他三人想不到更好的去處,便表示贊同。
王媽在門口叫了兩輛雙人黃包車,彷彿已形成了默契,滬森和凌菲坐一輛,沂銘和周念薇坐一輛跟在後面。
“昨晚睡的好嗎?”滬森問凌菲。
“嗯,很好。”
“那我就放心了,我總擔心你睡不好。”
“意思是你昨晚沒睡好?”凌菲故意挑釁滬森。
“我無所謂,有時候忙起來,一夜不睡也是常事。”滬森頓了頓,說道:“你看這位車伕,年紀約莫十幾歲,像是位學生。”
凌菲往前探身仔細瞧了瞧,這位車伕與其他健碩強壯的中年人是不同,戴著一副近視眼鏡,瘦弱的只剩皮包骨頭,跑的也不快,像是營養不良。
“倒真像是學生,怎麼學生也做上了這個行當了?”
“一場戰爭,百姓流離失所,雖然我們這個江南小鎮躲避了戰火的禍害,但是被抓去當壯丁的勞力不在少數,王媽的丈夫和孩子去城裡置辦貨物時被流彈擊中,再也沒有回來。想必這位學生的父親也落了難,小小年紀不得不撐起養家餬口的重任。”
凌菲背過身去抹了抹眼角的淚,她想到了在戰爭中去世的同學和朋友。
“能活下來的人都是受上天眷顧的,每想到此,人生中的磨難都算不上什麼了。”
滬森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沂銘靠在座椅的後背上,心不在焉。今天在餐桌上,他見凌菲穿著堇色的中袖蕾絲裙,那是在凌菲的身上不常見的柔和色,她的妝容相較以前也素淡不少,餐桌上更是多了一個白瓷花瓶,裡面插著幾支嬌滴滴的紫羅蘭。他清楚,一天的時間裡,兩個人在一起可以發生很多事情,可他不願意凌菲和滬森走到一起。
僅僅是因為不喜歡滬森嗎,沂銘的心裡有些微痛,明明有一種心愛之物將被別人奪走的挫敗感。
“沂銘哥,你怎麼了?”念薇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