癢,皺著眉頭縮了下脖子,頭壓地更低了。
酒吧裡熱,他進去之後把外套和毛背心都脫了,就穿了一件寬寬大大的休閒襯衫。襯衫的領口不小,剛才一番磨蹭早就又被解開兩顆,這樣一低頭,他後頸柔軟蜷曲的頭髮適時便跳入了嚴岱川的視線。
剛才可算是順遂心意地摸了一把,這頭髮的手感比他想象的還要好些,乾乾淨淨滑溜溜的,像才滿月孩子的胎毛在瘙癢手心,蓬蓬肥肥的。
他小心地用指尖撥了撥那幾縷貼在面板上的頭髮,邵衍微微彈動了一下,呼吸變得急促了一些。
嚴岱川的呼吸不知道為什麼也跟著急促了,他覺得車裡有些逼仄,溫度也太高了點,連後背都因此有些潮熱。邵衍的整個腦袋靠在他肩膀上,臉貼著他脖頸的圍巾,嚴岱川心想著太熱了,然後把那根軟滑的羊絨圍巾給解了下來。
邵衍的臉便毫無阻礙地貼上了他的面板,一個是身體自帶的熱度,一個是喝酒升高的體溫,面板與面板貼在一起的時候嚴岱川渾身的毛孔都炸了一下。他很難形容自己現在的感覺,不是單純用喜歡或者排斥能形容的,空氣都為此變得稀薄。邵衍卻好像很喜歡這樣的接觸,貼著嚴岱川的脖子緩緩地磨蹭了兩下,最後用鼻尖抵在那裡像辨認一樣輕輕地嗅。
嚴岱川幾乎是下意識地伸出手來按住了邵衍的腦袋,他張了張嘴,一陣口乾舌燥從心口生出,叫他片刻之間連一句話都吐不出來。他心中有種難言的衝動,來自於自己……來自於邵衍……來自於很多……比如這輛逼仄的車。
有一種衝動促使他垂下頭,緩緩用側臉摩擦了一下邵衍的面頰。
那一個瞬間,他忽然有些明白到邵衍為什麼會那麼粘人了,面板和面板接觸的感覺……真的很好。溫暖的,像是一雙要將人拉下深淵的無形的手。滿足、竊喜,浸泡溫泉後那種通體舒暢的鬆快,藉著面板細微的摩擦,藉著癢意慢慢滲透進毛孔中。
嚴岱川感覺到自己面頰升起的薄熱,像是被懷裡邵衍的高溫給傳染了,越發停不下來,貼著邵衍的臉密密地擦動。邵衍最愛這種肌膚相親的交流,半夢半醒中察覺到嚴岱川熟悉的氣息,一點防備沒有地攬著他脖子貼了上去。
像是交頸的天鵝,又像是互相舔舐面板的貓,兩個缺少肌膚關愛的人發現到了同一個令人著迷的樂趣。嚴岱川板著臉,一副正在遷就撒嬌的邵衍的表情,邵衍的反應卻比他直白的多,體溫也變得更熱了,隨著貼著面板的摩擦身體也跟著扭動。他掛在嚴岱川身上,坐在嚴岱川懷裡,扭來扭去的時候不可避免就會碰到一些不該觸碰的部位。嚴岱川很清醒,他心中也有底限,感覺到不對勁後下意識閃躲了一下,邵衍一個坐不穩,整個臉撞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被這樣的折騰弄的有些醒了,邵衍睜開眼睛,頭腦還昏昏漲漲的,隱約感覺自己坐在微微晃動的車裡。酒後的不適毫無預兆地湧了上來,他掙扎了一會兒,從嚴岱川身上爬開,趴在窗戶上忍耐地皺緊眉頭。
嚴岱川還沉浸在剛才令人心悸的感覺裡,懷裡驟然一空,連帶著心裡都空了一下。他看向邵衍,發現他不舒服,便皺著眉頭問司機:“還要開多久?”
司機這才放著膽子瞥了後視鏡一眼:“還有五六分鐘的路。”
嚴岱川慢慢坐到邵衍身邊,用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輕柔動作輕輕撫摸著他的脊背,小聲問:“要不要停車下去一會?”
邵衍搖搖頭,轉頭趴在他大腿上,整個人鬆散地軟成一灘水。嚴岱川看著他褪去酡紅變得青白的臉色,心中湧出一股陌生的不適來,一邊拍著他的背一邊嘴裡教訓:“不會喝酒還敢跟王非木那種人出去鬼混,之前廖小龍的事情你都忘了?怎麼就不知道吃一塹長一智?”
“你怎麼那麼囉嗦……”邵衍的聲音懶洋洋的,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