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揮著手,面孔挾三分輕鄙:“毛頭小子總是這樣的。哪天他娶妻就會忘掉了,何況我是他二嫂,他真的不該妄想的。”突然覺得與趙紫姬談話有壓迫感,漸漸感到有絲怕,佯看了下天色,道:“好了,我得回去了,我想煦哥哥也該醒來了。男人哪!還是需要有女人在一旁服侍,才會有好身體。我什麼時候可以來拿藥呢?”
“我會送過去。”
“那好。”她點點頭,轉身使要走。
趙紫姬見她走開了好幾步,才問:“你愛白煦嗎?”
“我當然愛他!他是我今生見過最好看的男人了。”她笑得面孔滿是得意,腳步更形輕快,轉眼間已然走遠。
“愛嗎?愛的形成固然是因為某種有所求而來;然而純粹地重貌、重財、重利,索取經由愛而來的物質上滿足而言,卻是人褻瀆愛的本身。不,你不愛他!”
然而,她自己又好到哪裡去呢?
白煦的存在,會令渴盼他的女子自慚形穢,但又令人明知不可為而硬要為之。
仰起下巴,她仍是決定面對白煦。
而,她會給連麗秋她要的東西的。只怕事後,她會寧願這輩子從未活過這一遭啊……
第八章
若不是白老夫婦視白煦的傷痕為無與倫比的巨創,硬是壓人在床,要求長期休養的話,今日白煦該是可以過回日常生活的,而非被一群奴僕輪著看護,捧藥端水的。
幸好有眾多書冊可排遣時光;然而真正教他萬般懸念的,卻是愛徒三日以來都沒出現。
探病人川流不息,他真正掛心的人兒,連衣角也吝於出現。白宅內的下人傳得可難聽了,都說她狼心狗肺、鐵石心腸,才對師父不加聞問、不理死活。
當然,人們都是這樣的,一逕地捧,或一逕地貶,全是湊興而已。
會這般的想她,也著實令自己意外。想想在今年以前,他們師徒向來各自行走大江南北,一隔千萬裡也不曾牽念或有非見不可的相思。今日才三天未見,怎麼會想成這般?
有許多事必須得妥善處理,然而他竟只是想見葉盼融。聽說她三日未回山莊,是否又去抓壞人了呢?
才想著呢!恍然由書中抬頭,一抹黑色衣袂便已由視窗逸入。
“盼融!”他溫柔而欣喜地低喚。
葉盼融摟抱住他,並且順便檢查他頸後的傷口。那橘亮色已不見了,恐怕當真是“日久生情”。那趙紫姬想得到師父嗎?那為何又要傷他?
“忘了?發呆啊?”他放開她,輕拍她沉思的面孔。冷凝的面容,依然動人心魄的美麗。
“師父,您對媚藥可有研究?”
“沒有。怎麼會問這個?”他會學醫,都是為了愛徒,研究的自是刀傷毒傷之類的療法。難不成……日後他也得往媚藥那邊去研習了?他急問:“盼融,是不是有人對你亂來?”
一股怒意反常地波湧而上。他不容許有人對她亂來,尤其在垂涎她身體這件事上頭!
“目前沒有。但我發現趙紫姬在您身上放了一味‘日久生情’的媚藥,無人可解。”三日來她走訪一些名醫,卻無法得到助益,只因這種不是尋常的媚藥,甚至有人根本不知道有這種奇特的媚藥。
而知道的人,也不十分明白髮作時是什麼情況,又必須怎麼去解。
“是嗎?但為師運功時,並無不妥之處。”知道不是葉盼融被下藥,他才放下一顆心。
“如果趙姑娘對我下了藥,而初時並不覺有何不適,便代表這種藥的效用期長,一時半刻不會有事。趁這段期間,我會多研究的,你別擔心。瞧你,滿面風霜,這三日奔波了不少地方吧?傻孩子,應以照顧好自己為要事的。”
她無言地又抱緊他,汲取他身上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