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了幾聲,弱柳般的姿態。
白玉熙的眉心微微隆起,低低地聲音,已經沒了往日的寒涼:“這幾日,我會讓管事的不要派你的事,你就好好歇著。”
本來她沒想著這麼快出手,卻不料上天早就安排好了這出意外,既然發生,她必然要把握好這一次的機會。
她的水盈盈的眼眸,緩緩轉了轉,疑惑地問白玉熙:“殿下,這裡是?”這裡是白玉熙的寢室,平日裡她們這些侍從暗人,皆是在書房待命,是不來這兒的。前世裡,她離世前的幾年,因為履歷奇功,深的白玉熙的信任,便跟著進出過這兒幾次,倒是和記憶裡的差別不大,少了梅妝日常梳妝那張臺子而已。
白玉熙的眸色點在她臉上,幽幽地,有些沉:“你在我書房昏倒,你的廂房又離得遠,我只能先把你抱到我寢室裡。”
“殿下的寢室?”她的神色在一怔之後,萬分的慌亂,掀開被子手足無措的差點就要從床上直接滾了下來。又是被那雙寒涼的手一抓,她順勢倒入了白玉熙的懷裡。
像是被嚇到了,她輕輕地推開了白玉熙,身子往床內一滾,手慌亂地抓住了被子護到胸前。這可是她揣摩了許久的,姿態能拿捏的和那前世裡梅妝如出一轍,但這神態還欠些火候,所以只能微微低著頭,避過了白玉熙那似乎能洞徹人心的眸光。
白玉熙收回了手,輕輕一嘆:“方才可嚇到我了!請了孫神醫過來,卻說你是太過操勞,給累著了……平日裡派給你的事太多,累了,為何不說?”
她抬頭,一雙眸子裡緩緩地蓄上水霧,待到將落不落時,再吸了吸鼻子,讓那水霧沿著眼眶打轉,咬著唇,倔強地不讓它落下!
視線是模糊的,但心裡卻是明亮的,這一招,太有殺傷力。這可是她日日照著鏡子苦練的,絕對的十成十的相似。前世裡,以情敵那樣的立場,她看梅妝露出這樣的姿態,也不免心生憐憫。此時用來對付白玉熙……哈……果真收效顯著,那微涼的手,緩緩的,緩緩的抬起,情不自禁似地,要伸向她,為她拭去那將要落下的淚。
她當然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頭一偏,腳跟著就落在地上,膝蓋一曲,行了大禮:“為殿下辦事,自當盡心竭力,不敢言累!”抬眸看著那滴濺落在白玉熙手的淚珠,順著手背滑落下來,滲入那袖子裡,又低了頭,恭敬道:“若是殿下沒其它的事吩咐,屬下便回自己的房間了!”
“你……”白玉熙的微蹙的眉頭更緊的擰了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復又鬆開了,擺了擺手,“罷了!去吧!這幾日裡就在房裡好生歇著,一日三餐,我會吩咐廚房給你另做。”
“謝殿下!”
她微微抬眼,欲語還休,驀然轉身,赤著腳匆匆離去。
這是這些日子在聽雨軒內所學的,活學活用,果真是樣樣有效,招招致用。她忽然有一種預感,這白玉熙只怕是逃不出她的手心,悵然莫名,前世裡她用真心換得假意,重生後,她用假意卻能換得真心!不得不嘆一句,造化弄人!
不知是不是因白玉熙房裡躺了一遭,沾了些許福氣,回房不久,最善於察言觀色的管事,便讓人送來了熱水,她泡了個美美的澡,便又回到床上補那沒睡爽的覺。
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在這個人都快睡散了架之前,她終於醒了過來。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往窗外一瞧,銀月高懸,夜色已深,想不歇也不成了,這時候即便偷溜出王府,去了聽雨軒,只怕那流鶯早已侍候著華裳師傅睡下。
披了件寬鬆的外衣,出了房門,夜風習習,夜露寒涼,不知不覺竟已過了初秋,弄蕭的簫聲倒不如以前聽來婉轉清幽了。
水閣臨水,逍遙王府裡的,雖然不如雲起山莊裡的精緻,但通往水閣的那九曲橋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