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歡你穿牛仔褲。”她慢慢說道。
“你喜歡我穿什麼?”我問。
“我喜歡你穿運動褲。我不是送過你一條挺好的運動褲嗎?”
“為什麼喜歡我穿運動褲?”
“我可以方便地感受你的勃起,可以方便地放我自己進去,可以方便地脫掉它。”
“我也不喜歡你穿牛仔褲。”我說。
“你喜歡我穿什麼?”她問。
“我喜歡你穿裙子。”
“為什麼?”
“穿裙子方便。”
“方便什麼?”
“方便我犯壞。”
我的女友緩慢地親我,親得很深,親得很有次序,由上到下,到很下。畢竟是受過嚴格理科訓練的人。
“你身上有種味道。”她說。
“胡說,我今天剛洗澡。”
“和洗澡沒關係。是從你身體裡發出的味道。”
“我也不是糖尿病晚期,沒有酮中毒,不會有爛蘋果味。我儘管愛好胡思亂想,但是還沒到精神錯亂,不會有老鼠味。”
“是種很好聞的味道。你還記得不記得,第一條顱神經是嗅神經,嗅神經和腦子裡古老的海馬迴相連,與性慾關係密切。”
“所以香水是個大買賣。”我女友的頭髮散開,濃密零亂,在我的腰間波濤翻滾。我象是站立在齊腰深的水中,波濤洶湧,我站立不穩。我透過散開頭髮的間隙,看到丁香樹下灑落的月光和振落的點點丁香花,好象海底點點星火和遊動的魚。
“把你的味道做成香水,多少錢我都買。”她的動作不停,她的聲音斷續。“我跟你的時候,我一點也不精明。我對你沒有自制力,我知道早晚有一天我會越軌。我原來想,你要是敢跟別人,我先騸掉你的小弟弟,再割掉你的舌頭。我想,你就廢了。我現在發現,我錯了,沒有了小弟弟,沒有了舌頭,你還有你骨子裡的味道,你還是淫蕩依舊。”
“我只要你,只有你好,只有你抱著舒服,比枕頭還舒服。”
“你的邏輯不對,別把我當文科小姑娘騙。你沒上過別人,怎麼知道別人不好。世界很大,姑娘很多。”
“已經挖到了金子,為什麼還要繼續挖下去呢?”
“我真想這樣抱你,一天、一年、一輩子。在醫大這八年,你好好陪我好不好?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這麼讓我上癮。我沒有對其他任何事情上過癮。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會把我栓得那麼緊。”
“為什麼你說只讓我陪你八年?”
“你想陪我多久?”
“你讓我陪多久我就陪多久。”
“你說八年過去之後,我們還分得開嗎?”
“現在就已經很難了。”
第十八章:陰湖陽塔(四)
我在她裡面,我還能說什麼。我想起十朵丁香花中的五瓣丁香,感到宿命。但是後來我很快發現,這棵丁香樹是個變種,整個一個騙子,它開的花,五瓣的比四瓣的多。一些理化因素可以是動植物發生變異,比如核輻射等等。根據這棵丁香的經驗,我覺得,野合也應該算是誘發變異的一個因素。多少年來,不知道有過多少人在這棵樹下相識、相知、相擁、野合,多少人許下願,摘下過多少丁香花以占卜從相識到相知到相擁到就地野合的時機。我女友後來也發現了這棵樹的妙處,當我們需要決定一天亂搞幾次的時候,她就拉我到這棵丁香樹下,莊重而虔誠地對我說:“丁香花絕大多數是四瓣的,五瓣丁香絕無僅有。我們以學業為重,嚴格要求自己,我現在隨便摘一枝丁香花,從遠枝端開始數,數十朵丁香花。如果我在這十朵之內摘到幾朵五瓣丁香,你今天就可以壞我幾次。要是一朵五瓣丁香也沒有,你我一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