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悠閒哪!”池田恆興自己走了進來,他的習慣是平時身邊不帶比較重要的家臣。
“忙裡偷閒而已,你怎麼也來了!”我知道這次他是和織田信長一起回來的,最近一直為了茶會的事情在忙著。
“事情已經差不多了,茶會會在七天後召開!”他在我身邊坐了下來,拿起個杯子替自己倒了杯茶。“聽說今天有一個有名的美人來演出是嗎?”
“應該算是吧?”可能是阿國的演出馬上就要開始,臺上正有兩個勤雜在搬著幾個作道具用的屏風,大堂裡的人們也逐漸安靜了下來。
“那你居然不告訴我一聲?真不夠朋友!”他大驚小怪到。
“美人又怎麼樣?和你又沒什麼關係!”我的眼睛依舊注視著外面,正看到前田慶次、新八郎兩個被人從後面“請”了出來,坐到了剛才老闆推薦給我的那個位子上。
“怎麼會和我沒關係?!”池田恆興對我的這個理由好像非常不滿,可忽然他又想到了什麼。“難不成是你自己……這可是太不應該了!”
“你想什麼哪!”我打斷了他極其猥瑣的聯想,用手指了指外面說道:“要是不怕慶次那傢伙跟你玩命的話,你就只管去!”
“他?!”池田恆興有些意外的朝我指得方向看去,那裡有前田慶次一張如醉如狂的臉。“中‘毒’了?”他有些感悟的說到。
“你自己都看到了!”我無奈的搖了搖頭。
“有多深?”
“恐怕就是主公攔著他,他都會抽刀砍人了!”
“這樣的人不就‘廢’了嗎?”池田恆興結結實實的大吃了一驚,就個人性格而言他是熱情而又不會失去冷靜判斷的人。“為了個……至於嗎?真的這麼有魅力?”他還是不解的問到。
“這……”我正想回答時幾縷絲竹管樂之聲從剛剛被擺好的屏風後面傳了出來,看來阿國的演出要開始了。“你自己判斷吧!”我朝臺上努了努嘴。
“哦……”池田恆興帶著滿腹的猜疑轉過了頭,畢竟他對前田慶次那種不著調的性格也是有一定了解的。
阿國的終於在眾人矚目的眼光中登場了,與其說是走還不如說是飄上來的,一襲鵝黃色的豔麗和服下襬及地掩住雙足,廣袖飄飄彷彿就要乘風而起,手中的摺扇翩翩好似落櫻繽紛。她臉上並沒有像一般的舞者那樣作濃重的化裝,這使眉眼間的輪廓稍顯淡薄,但這更增加了一種朦朦朧朧的美感。整個大廳裡一片肅靜,許多人的嘴就這麼一直張著。
“果然……果然是……”池田恆興兩眼發直的冒出了幾個不甚連貫的單詞,但也可看出他並沒有完全沉淪。
阿國的身體輕盈的在舞臺上流轉,一靜一動、一顰一笑、一凝一顧……不是顛倒眾生的媚惑,但我相信每個人都會認為那個眼神和表情是為自己而發!這也許就是藝術的魅力,我雖然沒去過盧浮宮,但據說那幅聞名天下的《蒙娜麗紗》就是這種效果。
我這並不是第一次看阿國的演出,距離堺町那次尷尬的捧場時間已經過去了快五年。但是每次看到她的舞蹈都會給人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就和她的性格一樣讓人琢磨不透神秘莫測。我並不是太懂藝術,對於音樂、舞蹈之類的等東西更是沒有一點感悟!小學時音樂課僅有的兩次及格都是三分,那還是在老師實在“感動”我的刺激別人的努力之下。我對音樂和舞蹈的評判只是好看和不好看,好聽和不好聽,要讓我解釋為什麼那可是問道於盲!不過阿國舞蹈上風格和氣息的改變我還是有所感覺的,就像芭蕾和佛拉門戈具有本質的區別一樣。
不管懂與不懂,對美好事物的嚮往所有人都是共通的,我也逐漸使自己忘卻對阿國這個人種種神秘的猜想,把精力集中到了觀賞節目上來。可漸漸的,我又發現了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