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非常不禮貌可還是響起了一陣低低的議論,這個人未免是過於的特立獨行了!難不成這裡有什麼問題,上杉謙信也是在喝醉的情況下派出了這麼個人。
“這個人是不是腦袋受過傷,至今也沒好利落?”“猴子”用疑惑的語氣低低對我說道:“這個直江景綱也算是越後有名的大將,沒聽說過有這樣的毛病啊!”
“這我就更不清楚了!”我的目光依次看向近衛前久、西園寺公廣和飛鳥井雅教,這三位貴人的臉已經羞成了紅布。
“謙信公遣大人前來,不知道有什麼指教嗎?”織田信長現在對這個人也是不敢“領教”了,想說完正題趕緊把這一頁揭過去。
“哦,鄙主公聽聞右大將建立……”直江景綱聽他問就隨口說到,並沒有拿出書信一類的東西。
“大人錯了……”飛鳥井雅教不知死地打斷了他的話,諂媚的繼續猛拍織田信長馬屁。“織田殿下功高德勳,蒙天皇陛下施恩進階,已經是正二位的內大臣了!”
“又降價了?這在越後時卻還不曾聽說!”直江景綱用淳樸天真的表情,重重地打了他一記“耳光”。“自應仁之亂以後,朝廷聲威是大不如前了!一些諂佞小人不但蠱惑聖聽賣官鬻爵,還為求眼前蠅頭小利而一再降價。殊不知‘人必自重人衡重之’,自己都落價到了這個地步還能指望別人看得起嗎?”
飛鳥井雅教的腦袋已經快要藏到了桌子下面,只可惜地板上沒有個窟窿讓他好鑽下去。雖說如今的公卿確實已經失去了權力,但讓人家這麼當面侮辱也實在是絕無僅有的事情。
“直江大人真是詼諧,這倒是為今日的聚會增加了些歡樂喜氣!”近衛前久雖說歲數不是很大,但作為執掌朝政的關白承受力(或者說是臉皮)要比一般人更強些。他知道此時此刻絕對不能申飭或者辯解,不然就是名垂“青史”的絕世笑話,索性不如大事化小一筆帶過。“謙信公之忠義之名天下皆聞,就是天皇陛下也是屢有提及。十數年前他上京蒙陛下召見,在下不才亦曾參與其事,至今想來,謙信公的風采依舊令在下心儀不已!謙信公素秉義行,遣大人來必是又有什麼關乎天下的大事吧?”
“妙!”我在心裡也不禁喝了一聲彩。按照他的說法,如果直江景綱再要一味的挖苦諷刺,那麼就是也給上杉謙信臉上摸了黑!既然上杉謙信是忠於這個朝廷的,那麼你這個家臣總是攻擊朝廷重臣是何居心,而且上杉謙信派你來總不見得是胡鬧的吧?那也有失他的身份。現在臺階是給了,關鍵看直江景綱如何接招了。
“近衛閣下說得是……”見他說話直江景綱果然嚴肅了些,不知道是尊重他的品階還是為人。“鄙主公長久以來一直致力於天下大義的推行,哪怕是面對再多的橫暴勢力也決不退縮。鄙主公從不認為作這些事需要什麼褒獎頌揚,只是秉承著胸中的一腔天地正氣。鄙主公之所以此次遣下臣前來,就看到了天下一股承平的希望,對於早日還天下以正道,越後上下絕不計生死,更不應放棄這樣一個機會。所以下臣帶來的就是這樣一個意思,請朝廷和織田殿下能夠允許我們盡一份力!”
“好呀、好呀,不愧是名聞遐邇的謙信公!”近衛前久如春風拂面的鼓起了掌,看看織田信長又看看直江景綱,終於長長地鬆了一口氣。“能有謙信公和織田內府殿下共同攜手,這下真得是承平有望了!從此諸般宵小之徒再不足慮,天下百姓安居樂業,此乃開百世未有之功業,天賜鴻運與我朝。我等能夠親歷此等盛事,足可堪慰平生。此間事了,我將立刻上疏天皇陛下,佈告天下,以慰海內人心!”事情總算有了轉機,好不容易吃上飽飯的公卿們最怕的就是戰亂。
“嗯……”織田信長原本已經開始鐵青的臉色開始緩和了下來,上杉謙信能夠承認他是穩定亂世的“希望”就算一種變相低頭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