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次戰役的主將這麼作亦無不可,但我們這是來他的土地上抵禦敵人,換而言之是協助他的援軍,這麼作就有些說不過去了!再說我與他相比差距只是在排名上,並沒有實際品階上的高低貴賤之分,再要這樣就是明顯的瞧不起人了。
對這種作法我自然是憋了一肚子氣,進城見了他一面算是點了個卯。之後我推辭了他在城裡替我軍隊安排的住處,在離城五里處紮下了營盤。後來他邀我共商軍情,我也用一路顛簸身體不適推辭掉了,反正“猴子”也沒有來,我犯不著一個人跟他較勁兒!
昨天晚上羽柴軍8000餘人終於姍姍來遲,這還是在後來織田信長的催促下加快了進度。再也沒什麼藉口了,我也只好進城來聽從柴田勝家的“調遣”了。
“早啊!”內城的簷廊裡碰到了同樣來參加會議的羽柴秀吉,他的身邊跟著黑田官兵衛、淺野長政、蜂須賀政勝以及福島正則。看到他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我忍不住開起了玩笑。
“我是走得慢了點兒,可還是趕了別人一個措手不及!”說著他忿忿不平地朝裡面一努嘴說道:“瞧!我們都到了這裡還沒有見到人影,也不知道主人是什麼時候起的!”
我作出了一臉身有同感的神色,向上看看說道:“這兒的屋簷太矮了,低低頭吧!”之後還故意皺皺眉,嘆了口氣。
“諸星殿下、羽柴殿下,兩位辛苦了!”柴田勝家好在還沒有大刺刺地坐著等我們進來,總算是站在會議室的門口還一人對我們點了一下頭。不過那眼睛裡的輕蔑至少我可以清晰地感到,這隻可惡粗野的大猩猩!
“倒是我們來遲,讓柴田修理殿下久等了!”“猴子”對著他滿臉堆笑,可聲音卻是從槽牙後面擠出來的。
“既然如此我也不多客套了,請兩位殿下入座我們討論軍情吧!”柴田勝家果然立刻回覆故態,轉身就走回去坐在了主位上。
我和羽柴秀吉對視了一眼也走進去坐在了左右上手,此時屋子裡已經有了幾個人,包括佐佐成政、前田利家、蜂屋賴隆等幾個原來就有些身份的人。
“如今上杉謙信已經平定了能登,不知兩位殿下對此次出戰有什麼高見嗎?”程式上作為主將柴田勝家是要問一句,有多少誠意也就不好說了。
“我們初來乍到情況不清,一切還是請柴田修理殿下吩咐吧!”我沒有接著毫無意義的禮敬,反正輸贏都是你的,只要不誠心坑我們也不會太乍刺。
“如此我就不恭了,先來大概說說眼前的情況!”柴田勝家一擺手,兩名侍從拉起了一幅五尺見方的北陸道地圖。“越後軍在平定了能登之後穿過了邊界,於七日前攻克了古國府城和阿尾城。但其後上杉謙信的主力並沒有繼續進攻,據最新訊息表明他們至今依舊留在那裡。不過他派出了小股的騎兵潛入我戰線縱深進行襲擾,最遠處已經深達加賀境內。按理說這不太符合上杉謙信不喜久戰的慣例,所以這也是我們制定戰略的一個關鍵所在!”
“這確實很是奇怪……”羽柴秀吉皺著眉頭雙手抱肩,神色顯得很是慎重。“不知道柴田修理殿下和諸位大人還有什麼訊息或判斷,我們從西國而來畢竟對上杉謙信還不熟悉啊!”
我在心裡更有“譜”了,這隻“猴子”打的是和我同樣的算盤。
“外間把上杉謙信傳得神乎其神,那也只是因為他以前一直是在和東北的‘小雜魚’爭鬥罷了!”佐佐成正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發出了一陣冷笑,這傢伙比柴田勝家更狂妄而且愚蠢。“上杉謙信不敢進兵說明他缺乏信心,面對我們超過他一半的軍隊有些嘀咕了!越後之兵雖說兇悍但裝備低劣,我軍在作戰中發揮鐵炮的優勢必不難取勝。就像在長筱那樣……”他越說越興奮,最後還雙手比劃了起來。
“嗯……嗯、嗯……”我一邊聽一邊微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