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條晴良和近衛前久匆匆入宮,和天皇及太子進行了秘密磋商。凌晨時分又召五六位公卿覲見,並頒下了一些剛剛寫成的旨意。因為時間匆忙,還未打聽出具體內容。
聽到這個訊息後我微微興奮了一下,看來是朝廷的憂慮已經積累到了一定程度,迫不及待地想要平息這件事了。不過真等到旨意擺在我的面前時,我卻猶豫了,這裡面似乎還有漏洞。
“我都說了這麼半天了。你倒是表個態啊!”說了半天后正親町季秀髮覺我正在發楞,因而提高了聲音叫了一聲。
“哦……你說你的,我在聽!”我並沒有被他高昂的情緒所感染,還是不死不活地應付到。
“這可是個好機會,一旦搶先入京就表示順應了朝廷和天下民心,不過我怎麼看你好像不是很積極啊!”他非常的不理解。
“不是什麼‘好像’,是我確實沒有什麼積極性!”我糾正他到。
“這是為什麼?眼瞅著……”說這裡正親町季秀忽然神色劇變,彷彿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難不成……難不成你是想對其他地人用兵了?這可是……”他的情緒有急速激動起來的傾向。
“如果我真想動手的話,我本人現在不會留在這裡,我的軍隊也不會一直留在和泉!”安撫了一下他後我繼續說道:“朝廷的這個旨意如果是在三個月前,那麼受詔的幾個人我想都是一定會感激涕零,但今天情況已經起了變化,只怕很多人都在心裡起了另外的打算。我想說的是二條閣下地這個計策雖說高明,不過有些太一廂情願了,除了已經在京都的丹羽和信孝、信雄殿下外,羽柴和柴田當中恐怕至少會有一個找藉口進行推辭。雖然拋開一兩個人也不是不能進行,但是他們在京都和地方上的代言人一定會跳出來搗亂,那效果可就差得很多了。比如柴田要是不動的話,那麼信孝殿下就一定會盡可能地阻撓會議的進行,即便形成了決議也不會執行很久!”
“那你打算怎麼辦?”聽著這麼一說他再次冷靜了下來,可是想了半天更加沒有主意。“你也知道朝廷現在的境地,實在是再也拿不出什麼可以出手的東西。目前只要不讓你們在京都打起來,朝廷甚至不在乎封個太政大臣,可那樣的話一定會刺激到其他的人,只怕會打得更快!”
“朝廷的苦衷我明白,所以我打算幫朝廷一把!”我再次替他把杯子斟滿,心裡竟然有了一絲絲的感動。也許他的品德遠遠算不上廉潔,但是至少拿了錢屬於真辦事的那種。
“這麼說你願意奉詔進京了?”他急忙追問到,同時用手蓋住了那隻杯子。
“我可沒有這麼說!”我向後坐回身,微笑著把壺又放回到桌面上。
“可你不回京又怎麼幫朝廷的忙啊?”他被我的話搞得有些糊塗。
“我不回京就是幫朝廷的忙,不是你說的那種幫法,而是幫朝廷演上一場‘好戲’!”我對於這件事想了一個辦法,再拖下去對我也不見得是件好事。
“這出‘戲’要怎麼演呢?”他有些明白我的意思了。
“是這樣的……”我開始給他解釋。
“我雖然不隨你進京,但是會寫上一份奏摺讓你帶回去。我會說:如今有罪者雖然已經伏法,但是對於功蓋寰宇的先君卻未能褒揚,這使我實在是感到愧疚。因此我懇請朝廷追任先君為太政大臣,若非如此我無法赴京承受皇恩,反之則立刻入京替先君拜謝!”
“妙……實在是妙不可言!”愣了片刻後,正親町季秀搖頭嘆息道:“如果是朝廷明文發表了這份旨意,那麼無論是羽柴和柴田就都不能不有所舉動了。若是連織田殿下的敘功追任的典禮都不出席表示,那他們也就是自決於織田家,以後什麼都不用再表示了!”
“看來你是明白我的意思了!”我連連點頭,感到十分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