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也好,沒也好,總之我是為了爺好。爺成天不見影,我就先對你說了,到時候爺愛聽便聽,不聽我也無法了。”
從容走後,琳蕙仍是一下一下梳理著長髮。容容……容容……究竟那個容容是什麼人,能令他一直想著念著,連夢裡都是那樣甜蜜安心的微笑?琳蕙放下了梳子,她總覺得她曾在哪裡聽見過一個相似的名,可是,一時又總是想不起來……
胤禛從胤禩那兒歸來時,天上正下著淅瀝小雨。小鄧子為他打傘,小年子為他打著燈籠,一路送至書房後,福喜過來將他迎了進去。胤禛拂一拂肩頭的雨滴,向他們道:“你們都下去罷,我今晚就在書房了。”
小鄧子何小年子答應著離去,福喜卻沒有走,“傻丫頭讓福晉給叫進去了。”胤禛一愕,福喜又道:“再不回來的話,爺還是進去看看吧。再有,側福晉的丫頭過來說,側福晉著了風,這會兒臥病在床,想請爺過去看看呢。”
胤禛一抿唇角,“請過大夫沒?”
“請過了,說沒什麼大礙,不過心事重,得好生修養才是。”
胤禛眉頭結緊,忽然抬腳就往外走,福喜道:“爺這是往哪兒去?”
“我先去婉馨那兒看看,再去把她給接回來。”
李婉馨如今是住在西邊的小院裡,因胤禛長久不來,那些丫鬟僕婦一入夜便失了精神,不是打牌賭酒,就是早早入睡,故此也沒幾個人在她跟前服侍。此刻她獨自躺在床上,聽著夜雨打在窗下的芭蕉上,心下越發覺得夜冷寂靜。
婉馨翻來覆去半日,又將鵲兒叫進來道:“我吩咐你去說的話,你都說了嗎?”
“說了,都說了,”鵲兒連連點頭,“福公公說等四爺一回來,就會告訴四爺的。”
“那麼爺怎麼還不來呢?”
鵲兒看一眼窗外,道:“興許是爺今兒回來晚了,不耐煩再動彈;又或是看雨下得密,想著明日再過來?”
婉馨輕嗤一聲,冷笑道:“怎麼會?咱們這位爺平日最重面上的情份,若是知道我病了,一定就會過來,日後傳出去,也都道他是個知冷知熱的人。”
鵲兒因是婉馨從孃家帶來的人,說話時也就不是那麼顧忌,這時聽見她的話,便也感慨道:“這外面看著都好,就是說不出去的苦。小姐,我看你得想想法子了,總不能就這樣過下去。”婉馨轉過眸光,面上浮起難以掩去的憂愁,“想什麼法子呢?從前能見到的時候,他都是油鹽不進,何況是現在見不到的時候呢?”
夜雨更疾,鵲兒去將那扇半啟的窗戶輕輕掩上,“小姐,要不我去將秦嬤嬤請來?她是小姐的奶孃,最是疼愛小姐,主意又多,到時說與她聽了,請她參詳參詳也好。”婉馨眉心一動,她怎麼從沒想到過她呢?有些話,對爹孃難以啟齒,可對她這位奶孃,卻是能無話不說的。婉馨頷首,剛要吩咐鵲兒明早就去接時,外面就有人道:“主子,四爺來了。”
婉馨趕忙攏一攏鬢髮,又讓鵲兒拿著鏡子照了照,堪堪躺好時,胤禛已從外走入,“身子可好些了?”
婉馨吸了吸鼻,眸中泛起瑩瑩淚光,“總是這樣了,不勞爺掛心。”
胤禛站在床邊,看她有些灰白的臉色道:“大夫既然說你沒什麼大病,你就該放下些心事,看開些,作什麼又說這樣的話?”
“大夫只看得出妾身身上的病,又看不出妾身心裡的病,妾身的病,妾身心裡最清楚。”
婉馨說話時有些賭氣,胤禛看著,卻覺得她比往日真實些,故也耐心安慰道:“心事重了,就會帶累身子,你不看開些,身上的病又怎會好的起來?”婉馨沉默,胤禛坐在鵲兒搬來的椅上道:“怎麼不說話?嫌我說的不對?”婉馨和順了眉眼,“爺說的對,是妾身說錯話了,求爺責罰。”胤禛淡淡一笑,“罰你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