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轉身,大聲喝命:“封死!”
疾馳馬車中,胤禛坐得如松柏,臉上冷得像冰塊,一雙寒眸只向著窗外。從容挪啊挪地挪到他身邊,像橡皮糖似地挨著他道:“說句話好不好?”胤禛兩眼朝天。從容聲音更柔,“吃塊巧克力好不好?”胤禛閉上眼,嘴成一線。從容歪在他身上,對著他耳朵開始吹熱氣,“給說個笑話,讓笑一笑好不好?”胤禛“哼哼”兩聲,終於開了金口,“不聽,不笑。”
從容嘆了口氣,“弘曆是欽定儲君,這會兒繼位,又不高興什麼?”
“怎麼會高興?一回來什麼都變了,也沒人出來說句話。”
“不是早就要同解釋麼,又不聽。”
胤禛斜了她一眼,“先斬後奏,還聽什麼?”
從容暗暗偷笑,被胤禛捉住,狠狠瞪了她一眼,“早知道如此,那時候才不會隨去那兒治什麼病。”
從容回瞪他道:“又胡說!難道這皇位比性命還要重要?”
胤禛不吭聲,板著臉又開始存氣。
從容靠回他肩頭,聲音如那潺潺春水,“身子若是好,再當幾年皇上也不攔,可病得那樣重,就算強撐著坐在那龍椅上,一天兩天,一年兩年,又能熬到幾時?”胤禛固執地將頭別過去,從容也不理他,繼續說道:“那年答應好好保養,可時候一長,國事一忙,就又不記得了。胤禛,知不知道這五年來每天都很怕,怕累病了;怕又像從前那樣一睡十來日,怕……怕扔下一個,再也不對笑,再也不起來欺負。”
胤禛動容,回過頭來看著從容,從容望著他,目光中全是愛戀與不捨,“就是這麼自私,就是想要與在一起,一直在一起。要惱,怪,也要這麼做。”
胤禛看著她眸中瑩瑩淚珠,大手撫上她臉頰,“惱過了,這會兒不惱了。”
從容吸了吸鼻子,“真?”
胤禛想了想,“還有一件事,不是惱,是奇怪。”
“什麼奇怪事?”
“臨回來前,在那書架上找著一本《雍正傳》……”
從容立刻猜到他奇怪什麼,裝傻道:“怎麼自己要看自己自傳,自戀阿?”
胤禛不理她打岔,直接道:“還好看了一看,不然,怎麼知道后妃中,少了名字?還有,又從哪兒多出來這麼幾個孩子?”
從容咳嗽了幾聲,胤禛捉住想要逃開她,鄭重問道:“容容,究竟怎麼回事?”
從容垂眸,不看他眼,“想著,這許多妃子,既然佔不住皇后位子,排皇貴妃也沒什麼意思,所以……所以讓弘曆給改了改。”
胤禛手上用力,令她看住他道:“就因為這個,讓弘曆大費周章?容容,說實話!”
從容凝神看著他眸中自己,她想要在他眼裡,在他心中,想要與他一起後世留名,可是有時候,事情並非如此簡單,“那時候不能撫養自己孩子,玉牒上元壽、天申生母是秋宜和燕芸,惜兒則寄在胤祥名下,此後也一直未改。如今若要改動,平白又是一場風波。弘晝、惜兒倒也罷了,可弘曆,他已是一國之君,難道還要任人議論他身世?”
胤禛沉吟道:“知道改玉牒是樁大事,所以一直想等到國事安定時再動,誰想到……容容,即使不改這三個孩子生母名姓,也不用讓他把名字給抹去,讓福慧成了若嬈孩子。是惟一妻子,可沒動過別人,留不下那麼多個孩子。”
從容看胤禛一臉著急表態,想笑,又笑不出來,“胤禛,知道不是這裡人,根本不應該在這兒。在身邊,已經改變了很多事,怕……怕若是留著自己名姓,一切都會隨之而變,到時候……”
“到時候怎麼了?”
“到時候,到了2012年,也許就沒這個人了,又怎麼過來?又或許,知道有個與同名同姓妃子,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