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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敏沒有拒絕,只是看著他,突覺的他的笑很刺眼,便問道:“你總是笑著,有沒有你笑不出來的時候?不笑的時候,你會怎樣?”

薛崇簡的笑一滯,看著手中的酒壺,似乎下定了決心一般,道:“從四歲開始,這笑容就伴著我了,還真想不起來不笑的時候,會是怎樣的?”他將酒壺遞了過來,嘴角一怒,示意她喝。

敏眼中有深深的憐惜,接過酒壺仰頭喝下,本就不多的酒,一口便幹。不想讓他再喝,她隨手將酒壺扔進湖中,擦了擦嘴,笑道:“其實我真的很想看看你生氣發怒是什麼樣子的?人,總要做最真實的自己,關別人什麼事呢?”

薛崇簡看著湖中一沉一浮的酒壺,沉聲道:“真實的自己,有時是很可怕的。”他緩緩起身,望著快步走來的薛進,道:“怎麼了?”

薛進躬身道:“皇上為金城公主加戶三千,正賜恩旨呢?長公主讓您過去。”

薛崇簡點點頭,看著敏一笑,“一起過去吧。看來皇上已經決定了,讓金城和親吐蕃。”

敏點點頭,說不清心中什麼感覺。古時漢族與鄰邦總是用和親來換取和平,讓柔弱的女子去承擔保家衛國的重任,卻流淌了多少女子的血淚。敏只覺得無心煩躁,不由的嘆氣,隨著薛崇簡一起回到了宴上。

一幅父慈子孝的畫面,敏只覺得難受,側首竟見吳名站在高安長公主身側,狀似孝順的扶著她,敏的心如針扎般的難受,木然後退,鼻間酒氣花香紛擾,讓她吸不到一口新鮮空氣,無心煩躁的她只覺得頭暈眼花,急急想要離開這裡,腳步一軟,卻猛地載到在地。

所有人的視線再一次匯聚到她的身上,身體裡似乎有一把大火在炙烤著她,讓她煩躁不安,只想解盡衣衫,這個念頭一閃,她神智突然一陣清明,抬眼向那一片黑壓壓的人群望去,卻什麼也看不清,手下按著一塊稜角分明的石頭,她猛地攥住刺進手心,急急拜倒,儘量穩住聲音道:“皇上、娘娘,請恕奴婢失態,奴婢實在不勝酒力,想回避一下,以免貽笑大方。”

中宗冷冷的打量了她一眼,隨口道:“下去吧。”

敏如臨大赦,又叩拜行禮,才起身退去。剛剛退離眾人視線,她便跑了起來。瞬間消失在美輪美奐的景緻之中。

一直跟在天志身邊的爽怡似乎覺察到了什麼,急忙要走,天志卻一把拽住了她。爽怡不解,詢問的瞪著她,待瞥見他眼中的森寒時,她的心驟涼,急急揮手要甩開他,天志卻死死的按住她的胳膊,沉聲道:“你救不了她。”

爽怡難以置信的望進那絕情冷寒的雙眸中,一絲絲的絕望滲透她的心底。她使盡了全身的力氣,終於甩開了他的制束。剛要抬步,渾身缺如施了定身術一般,再難動彈。她要尖叫,貝齒緊閉,卻連張嘴都不能了。爽怡不信的瞪著他,卻見他看也不看的扭開頭,看向與敏的府邸相連線的牆體——

吳名剛要舉步,蘭若清清冷冷的在他身後輕聲道:“你別忘了對我的承諾。”

吳名愕然止步,看著那片牆壁,絕望的攥緊了拳頭——

大臣們看著眼前似熟悉似陌生的情景,都有些怔忪,有的搖頭,有的嘆氣,只聽一人幽幽道:“第二個上官婉兒。”

敏奔跑著,她記得上官府與她的府邸有一門相連,只要進了她的府邸,就沒事了。可是身體內的火似乎燒光了她所有的力氣,頭越來越暈沉,眼睛裡只是茫茫無盡的白光,她一腳踏空,摔在地上,望著遠處的門,凝聚著力氣——

“你還是別白費力氣了。你越動,藥性發作的越快。”冷不丁的傳來如同魔咒的低啞嗓音,在黑夜中何其的魅惑。

敏只覺得五內劇寒,身體卻如同置身於熔爐一般,就要將她染成灰燼,她抬頭凝視著那冰冷厭惡的視線,無盡的恐懼向她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