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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第一章 這是個模糊的開始

這是個夏天。這是個美好的季節。

其實所有的季節都一樣,只是變換了一下地理方位罷了。就這麼一個簡單的道理讓我困頓了十年。十年……惶惶惚提及這個*數字的時候竟會讓我頭皮一陣亂麻,接著就涼下去。真可怕,當我再度想起十年前的那段老時光時北海岸邊的垂柳早已茂盛的隨風招搖。

一群中年人和老年人正興高采烈的扭著大秧歌。衣服是紅顏色的,像血,又像是他們的熱情。

一對情侶互相挽著打我面前走過,空氣中有女孩風一樣的香氣。

三隻分不清品種的流浪狗奔跑在一起,有時會停下來嗅一嗅路旁的萱草。

垃圾桶的開口處盤旋著蒼蠅蚊子,嗡嗡地製造著不和諧。

岸的另一側的長椅上,一個孩子將雪糕掉到了老人的襯衫裡,孩子嚇哭了老人反而笑了。

與此同時,從某個看不見的地方傳來的汽車鳴笛聲會“刺啦”一下子讓人緊張。一個穿著妖豔的姑娘面如土色的踉蹌的跑過人行道,丟給司機一個惡狠狠的白眼或者是滿眼的驚慌失措,而司機可能會回贈她同樣的目光。

與此同時,一朵月季被母親折下來拔了刺插在女兒的頭上用來拍照。就這樣,它用短暫的生命換來了一瞬間光影的定格。

與此同時,一個入室偷盜犯從二十層的陽臺上摔了下來,砸爛了樓下違章停放的奧迪A6,司機被砸成了脊椎錯位。

與此同時……

風緩緩地吹著。

這是個美好的夏天,鳥還在叫著……

此時的夕陽正呈一個不錯的角度懸在雲間。

我站住,倚著欄杆欣賞被湖水抖碎的陽光。當然,還有我的這張臉。

現在是2015年。

太陽炙熱的拷問著大地,三葉草蔫了吧唧的皺巴巴的,旋轉式噴水器不斷的勾勒著拋物線,在明晃晃的陽光下晶瑩透亮。路旁的法國梧桐孤單單的站成一排,上面沒有知了,沒有鳥,只有浮在寬大葉子上的陽光和穿過樹葉的火一樣的風。靠近地面的空氣因為受熱顯得輕飄飄的漂浮不定。

現在是中午十二點半,四十攝氏度,而我要去圖書館。對了,十年前的我還在A城的一所二流大學裡上大學。我上了三樓,找到上午佔好的座位,不愉快的是我的座位被一對情侶佔去了。女生穿著夏天裡女孩子都愛穿的那種牛仔短褲,白T恤,遠遠的就將頭埋在了書裡,應該想到了我就是這個地方的主人公。我把書包整理了一下,朝女生白花花的大腿惡狠狠的瞪了一秒鐘,隨後揚長而去。之所以選擇瞪一秒而不是其他時間長度,是因為阿三告訴我,對異性——對我來說專指女性的注視不能超過一秒鐘,否則就有被指控為性騷擾的危險,或者會被另一個同性暴打一頓。無論面對哪種情況我都處於被動局面。我身高一米七,腰圍二尺,雙臂無力,拋實心球只能丟擲五米,體能測驗老師說他吐口痰都比我拋的遠,看上去弱不禁風但體重卻達到了一百三,阿三說這是性無能的表現。對於這個答覆我始終不予承認。

我找位置坐下,左手拄著下巴,側臉看一本日本小說《東京塔》,困了就抬起臉,沐浴從窗外瀉進來的天光。一個人靜靜地感受太陽逐漸地掉下去,更容易看到時間,就像從指縫中流走的水。

這就是我大學的大部分光景要做的事情。

總的來說,我的大學記憶蒼白的可憐,現在只剩下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圖書館、餐廳、寢室、阿三、一個叫杜欣的女孩、西門口的一家真維斯服裝店。就是這些無聊的東西,像深秋的迷霧一樣長時間的糾纏著我。十年前曾令我歡欣鼓舞或滿心憤懣的點點滴滴早已被時間衝的支離破碎,變得乏味可陳。反倒是人工湖畔茂盛的蘆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