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保你太平……”
滴滴眼淚滑落在馬兒背上濃密的鬃毛中,瞬間不見。
傻子!傻子!我卻不想要這樣的太平!這該死的男人知道不知道,沒有他我怎麼會有太平!
傻子!傻子!老是自以為是的人,難道他還不明白我從不在乎任何虛名,唯一在乎的不過是他身邊那個位置而已。
他可知曉……
藍天中飛翔的雕兒,啾啾鳴鳴,相伴飛越萬水千山,一旦伴侶亡逝,它也會哀鳴,它也會殉情。
草原上奔跑的野狼,兇猛殘忍,卻一生只愛一個異性,如果對方死了,另一隻自會絕食相伴。
何況人焉?
他可知曉……他若赴死我也必隨他入那景陵。
不!他怎麼會有意外,我不允許!歷史更不允許這個英明的君主早逝!
抹落臉頰的所有溼潤,修補好心裡那個再不願觸及的窟窿,有了一番主意,正顏道:“素倫聽旨。”
素倫滿臉驚惶,見我一臉嚴肅卻不得不翻身下馬跪倒在地。
這位忠貞的臣子既然不能違抗王命,那隻能以非常手段回到他身邊去。
“不是皇上的,是本宮的懿旨。”把那鈐印著“皇帝之寶”的聖旨遞了給他校驗:“皇上已封我為皇后,我以皇后之名令你即刻回京把這封信和印章帶給恭親王。”
“啊……”
“我準備返回大漠追隨皇帝中軍,你另撥兩名侍衛陪我即可。”
“娘娘!”看了那封詔的素倫已是改了口,在地上連連磕頭,抬起頭來的臉竟沾滿黃沙,他眼眶微紅:“娘娘有所不知,皇上這次所為實是情非得已。就算一日一餐,中軍所剩之存糧已不過五日所需。而到達土拉就算不在朔漠中迷失方向,走的俱為直線捷徑,日夜相繼卻也要八日……”他伏在地上痛哭,已是泣不成聲。
“糧道果真出了問題,抑或,朝廷出了問題?”這幾日但見玄燁臉色日漸沉重,對我卻是絕口不提。我雖一直擔心,可他每每寬慰我岔開了話題。
素倫點頭神色凝重:“不但只是糧道出了問題,這幾日就連本該由朝廷返回的軍報也沒有收到。中軍現在就象風箏,斷了和朝廷聯絡的線。”
朝廷……心裡飛快地盤算了一下,現在皇太子督國理朝另加3位大學士輔政,會是誰幹的?索額圖?燁兒走的時候不是已經安排好了麼?他雖輔政卻只是掛一閒名而已並未任何實權。
我只希望,胤礽,我的兒子,沒有被矇蔽利用,讓奸佞之人擅權……不然……
我看向那東南方的天空,驕陽似火,烈日中天。
或朝、或夕,它週而復始,見證過多少興旺更替?但,太陽就是太陽,彌久逾新,長盛不衰,偶來的烏雲蔽日,從來只是暫時。
“我心已決,我要回去找他!素倫,你是知道我的性子,康熙二十九年那次紅山之痛我不想重演,這是於私。於公,此刻我告訴你的即是皇后之旨,該怎麼做……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奴才明白!”他磕頭效忠。
果然是聰明人,不枉皇帝平日倚重信任……
“皇上果真聖明,預測精準。臨走前他對奴才說如果遇到現在此番情形,娘娘您以性命等相脅枉顧自己安全,許奴才以非常手段行事。娘娘得罪了。”見他起身緩緩走來,神色肅穆而又帶著一絲歉意……
歉意???
啊……突然頸側一麻,驀地失去知覺……
*
外面紛雜聒噪,人聲鼎沸。
陣陣馬兒的“嘶嘶”聲裡傳來兵刃相交之聲,清晰可辨。
“娘娘,娘娘!快醒!”素倫焦急地喚道,聲聲入耳。
哼,不就是你把我給弄暈的嗎,這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