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話來了。好半晌才咬牙切齒道:“不料她竟是如此面甜心苦!一個公主又礙她什麼事了?養好了不是正好給她做臉?”
朱沅心中猜測,這皇后恐怕也是對沈娘娘大有怨氣,入宮為後,鳳儀殿卻被沈娘娘多年來不明不白的佔著,太子也是沈娘娘所出,心中不甘自然少不了。面上裝得越慈和大度,心底裡便有更多鬱氣要發洩。
沈娘娘一時火燒了眉毛一般,急急的傳信給了太子,又百般使人打聽。
只是仁睿宮中鐵桶一般,沈娘娘伸不進手去。
過了好一陣時日,太子才尋到了仁睿宮中被放出宮的一名老人,從此處橇開了嘴。
皇后娘娘也並沒對珸琅公主用太多手段,不消打,不消罵,只消打著為公主好的旗號,令教養嬤嬤嚴加管束便是。
一個自襁褓中便抱到她身邊的小姑娘,懵懂無知,只知道這不許那不許的,四下裡都是嚴厲冰冷的回應,想不膽怯都難。
這種行徑,真的告到御前,都說不出不是來!
沈娘娘氣苦,滿面都是淚。
太子坐在一側安撫沈娘娘:“唯今之計,也只有覷機進言,讓珸琅早日搬入公主所,她離皇后遠些,咱們也好送人到她身邊,潛移默化的掰正她的性子。”
沈娘娘心中卻是火燒一樣,恨不能立時將珸琅接至身邊,讓她過幾日自在日子。
她知道了皇后不是善茬,便知皇后不會善罷甘休。如今皇后未出手,一則是因為皇帝年壯,二則是因為三皇子年幼。
只怕等皇帝老弱,三皇子便是正好長成。太子向來不得皇帝青眼,彼時一個望之生厭的中年兒子,和一個玉樹臨風的青年兒子,再加上竇皇后從中使力,皇位花落誰家,還是兩說的事。
就憑竇皇后如此面甜心苦,太子、珸琅,和沈娘娘自身,能落得個好嗎?
沈娘娘如今的優勢是太子年長,但來日的劣勢,便也是太子年長。
沈娘娘熬了好幾夜無法入眠,實在是打熬不過,病了。
皇帝前來探病,沈娘娘便拉了他的手,眼淚婆娑:“皇上,我病中回想起來,只覺往日太過虧欠珸琅,於心難安。可否將珸琅送至我身邊相伴,讓我多看她幾眼,同她說說話,心中也能安慰少許。”
皇帝拍了拍沈娘娘的手:“為何不安?珸琅教養在皇后身邊,懂禮恭順,正是人人誇讚。她身子弱,你既是病中,就莫過了病氣給她,她前來探視是應當,相伴,朕看就不妥了。”
沈娘娘不錯眼的盯著他的面色,終是沒錯漏他面上的一絲鄙夷。
想必他是瞧不上沈家女兒的教養了。一個瘋癲,一個不守婦道。做為他消遣之物無妨,但他的女兒卻不能如此。
沈娘娘鬆開他的手,往後跌落在靠枕手,過了一陣才勉強笑道:“皇帝說得是。”
過得幾日,沈娘娘身子好了,便請旨出宮,說是自家表妹黃氏與三弟沈常犀的婚事,她要親往黃家給表妹添箱。
黃家這些年敗落得厲害,這會子趕上了一門好親事,上下都重新打點修整起來。但瞧入人眼中,仍是難掩頹喪。
沈娘娘親臨,黃家一門老小迎至巷口,沈娘娘也是十分闊綽的上下賞賜,溫和的同人說話,過得好一陣才同黃家表妹說上話。
沈娘娘拉了她的手:“……也是多謝你一心想著給我送個信……”,說著兩人都眼紅了。沈娘娘同這表妹黃氏相隔多年,其實有些陌生了,此時也只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