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的神醫吧!”見來人若有所思地審視自己,她略顯生澀地打破尷尬。
雖此人目光一直在其身上徘徊,但見他雙眸清明,未有喜悲,不似旁人邪念**,這讓她稍稍釋然。
“咳咳!在下唐突了!還望姑娘見諒。”鳳桐回神,自知失禮道。
“神醫毋須介懷,您不似其它男子。”見鳳桐如此坦誠,她心生好感,微微笑道,讓人頓覺萬物失色。
“哦!興許是姑娘將在下高看了,世間男子皆好色!”鳳桐聽得她如此率真,也不禁打趣。
“相由心生,而一人之眼乃是此相最為難掩之處。看神醫雙眸清明,無慾無求,想來即便我衣不蔽體,神醫也置若未聞。”她誠言道。
“哈哈!不想姑娘還會看面相,不過還是留個心眼為好,鳳某從不曾知曉自己竟是個正人君子。再則,姑娘勿要再‘神醫神醫’的稱呼在下了,那不過是浪得虛名。鳳某技拙,只是對一些疑難雜症稍有心得,不成氣候。姑娘如此稱呼,在下著實心虛啊!”此話著實出自真心,世人短視,自己不過醫術尚可,便被競相傳頌,那師父師叔便是“仙醫”“聖醫”了!
“神醫過謙了!那我也不扭捏作態,叫您先生可好?”她輕掩笑意道。
“若姑娘看得起在下,直呼其名便是,不然取個名諱豈不浪費!”許久未曾像今日般與他人相談甚歡,鳳桐心情大好。
“還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我……”每次只稍稍動一絲氣力去回憶,自己的頭便會隱隱作痛,如若不及時停止便有欲裂之勢。
“姑娘請將手給我!”見她一手輕敲頭部,雙眉慢慢緊鎖,臉色愈差。
“暫勿要深思,慢慢吐納。”鳳桐一邊為其診脈,一邊稍加引導。
眼前之人脈象虛浮,似有若無,單單心脈搏動稍稍明顯,然忽而新生兒鮮活有力,忽而又似木就之人一絲遊離。
這讓飽覽醫書並行醫多年的鳳桐也不由眉頭漸蹙,此心脈應是有人強行讓其維繫的,當今世上竟還有人懂得如此異術?莫非是師父?但深思便覺並無可能,如果是師父,自己豈會不知。莫非她是……
“如何?”見鳳桐許久皺眉不語,她估摸著應是藥石惘效了,既來之則安之吧!
“姑娘脈象甚為奇異,在下前所未見。”鳳桐誠言。
“無礙!想來冥冥中自有定數!”她微微笑道。
“姑娘莫要心灰,不過是在下醫術淺陋,在下師父定能為姑娘醫治,只是師父愛好遊歷天下,不知此時在何處。”自己已一年有餘未得師父訊息,不知師父如今身在何方。
“鳳桐竟還有師父?”她驚奇道。
聽老管家提及鳳桐已是當世屈指可數之神醫了,那他的師父不是更為厲害。
“在下可未有自學成才之天賦異稟啊!”見她稚言脫口而出,鳳桐打趣道。
“讓鳳桐見笑了!我只是甚為訝異,你的醫術都已是得世人傳頌,那你師父不更是出神入化?”自知失言,她不免赧然。
“家師醫術自然是勝過在下千萬倍,但他老人家從不貪圖世間虛名,對世事甚少問津,只一愛好便是遊歷四方。”
鳳桐從未向外人提及自己師父,一是師父從小便叮囑萬萬不能提及他的存在,二則他亦不想有人打擾師父清幽,即便攬月山莊百般討求於他,老夫人愛子之情亦是令他動容,但他只是儘自身全力。如今一下便與她提及師父,想來便是緣分。
“不過在下先前答應師父,不向任何人提及他老人家。”鳳桐接著道。
“讓鳳桐為難了,不過我也未曾想過許多,好與不好對我而言,無甚差異。”她道。
著實,如今連莫兒都丟了,生死未卜,留此殘身有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