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挺小的,不過看得出他很努力在擠了。
神武帝說不清是心中一寬還是心上一緊,所謂人生有四大悲,久旱逢甘霖——一滴;洞房花燭夜…隔壁;金榜題名時——就醫,而他這就屬於第四種,他鄉遇故知——死敵!
頓時,熊貓毛都炸起來了!
前爪舉起,擺出防備的姿勢,神武帝陰沉著下垂的熊貓眼。“蕭長羽,你到底使了什麼巫術,朕怎麼會在此!”
蕭長羽優雅的長頸下意識往後一縮,隨即又反應了過來,咯咯尖笑:“有種你來咬我啊!”
神武帝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爪子,兩條腿有些支撐不住自己圓潤的身體,還是喪氣地四腳著地,冷冷道:“無論你使了什麼詭計,如今看你也身陷囹圄了,不知道有什麼好得意。”
蕭長羽一噎,冷哼一聲,抬頭望了望這囚籠:“這事一定有鬼,可惜不能回去查明是在搞鬼了。”
神武帝想也是,若是蕭長羽搞鬼,那傢伙雖然腦子經常抽筋,倒也不至於把自己抽進來陪葬。
說起來蕭長羽這人真是造物者心血來潮創造的奇葩,打仗的本事是一等一的好,一生無敗仗,但除了打仗,其他方面就蠢斃了,不善交際,不會說話,把朝中許多大臣都得罪了。想他凱旋歸來,神武帝率眾大臣出城迎接,老丞相誠意十足地騎馬迎他,蕭長羽倒也是誠意十足地問候他,可說出的話卻讓兩家老死不相往來,什麼叫做“丞相你抓好韁繩,小心別掉下來摔死”——這是問候人的話?
八十歲的丞相差點氣得嗝屁了,蕭長羽還覺得很委屈。
想來,神武帝覺得自己都算寬宏大量,要不是怕他呆在帝都得罪更多人最後把自己弄進大牢,他怎麼會苦心孤詣安排一個水草肥美的封地給他,結果他腦子不知道又怎麼抽了,居然想弒君。
靠!
神武帝很想豎中指——可是現在中指是哪一根?
唉……如今連想豎箇中指都找不到,好悲傷……
神武帝憂傷地趴在樹下,撓了撓肚皮……
對於熊貓滾滾近日的異樣,動物園方面的熊貓管理小組經過討論,一致認為是水土不服造成的。
“也許是人太多了,給他造成壓力。原來在大熊貓基地它們接觸的人不多吧。”
“也許是同伴太少了,可能會覺得孤單,不如我們弄點熊貓玩偶陪它們?”
“也許是青春期躁動,開始戀愛了……”
不管是皇帝還是熊貓,兩輩子的性福都受萬民矚目,兩輩子的婚姻都被包辦,不過上輩子好歹物件還是個人,而這輩子……幸虧神武帝目前還不知道……
對當過質子的神武帝來說,那段生活和目前的狀況大體相同,也是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監視下,偶有異動都會被彙報上去受人揣測,但不管怎麼說,當人總比當熊貓自在一點,至少,走路沒那麼辛苦。
在動物園過了半個月,對他來說就像過了半輩子一樣。
蕭長羽似乎很容易習慣這樣的生活,沒辦法,那人的腦子不能用常人的標準來揣測,更何況變成鳥之後他的腦容量就更小了。蕭長羽對於自己能飛這個技能很興奮,每天得瑟地飛來飛去,得意洋洋地嘲笑神武帝的笨拙。神武帝畢竟是皇帝,宰相肚裡能撐船,皇帝獨立撐一船宰相啊……
要是朕的兵馬在,還不隨時弄死他!
這麼一想,他就幻聽了,彷彿聽到千軍萬馬奔騰呼嘯的聲音,西風吹,戰鼓擂,金戈鐵馬,山呼萬歲。
萬歲,萬歲,萬萬歲……
“陛下,老臣,來遲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帶著哭腔在耳邊哭號。
是丞相的聲音啊……
神武帝抬起爪子撓了撓耳朵——話說他很不明白為什麼有的動物要用後爪子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