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在打譜,一個在洗盤子,突然就聽外面嘩啦啦淋起了大雨聲,北原賢人怔了瞬,趕忙跑到玄廊,開門一瞧,外面已經下起傾盆大雨,呼呼颳風。
柏木茉優也趕緊跑過來,仰望烏沉沉的天空。
雷陣雨?還是颱風?......她茫然不知。
北原賢人無奈道:“放那淋著吧,反正都溼透了。”
柏木茉優怔怔看一連串珠連的大雨滴,一陣風颳起,吹得晾衣杆上的床單獵獵作響。
她發怔地問道:“床單被吹走了怎麼辦?”
“吹走了再買啊。”北原賢人看她的目光像看傻子一樣。要是一根繩子還好,頂多跑兩趟,很快就收回來了,但現在三根繩子上,滿滿當當都掛著床品,這收起來可麻煩死人了!
“你就別管了,外面晾了那麼多東西,得收拾到什麼時候?得來回跑幾趟?雨停了再來收吧,說不定吹不跑。”
發覺自己剛才做了一件大傻事的柏木茉優沉默住了,這一次完全是幫了倒忙。
想到這,她不情願地咬緊了牙關,忽然彎腰穿上鞋,埋頭衝進大雨裡,埋頭衝向獵獵作響的十幾張床單和被罩。
北原賢人有點懵,這姑娘又犯倔了!
眼睜睜看著百合同學冒大雨抱回來一團床單,他頓時有些站不住了,他一個大男人,眼睜睜看著一個女人冒雨衝鋒,自己卻冷眼相看,躲在屋簷下,這實在說不過去吧!
他趕忙跑回屋裡,一把抓起雨傘,“嗖”一下撐開,跑至柏木茉優的身邊,右手給她打傘,一起往屋裡跑。
呼呼大風中,淋成了落湯雞的柏木茉優衝他大聲提醒道:“石膏不能淋水。”
“我知道,明天去醫院重新做一個就好了。先別管了,收床單!”
柏木茉優不再吭聲,使勁拽下一張被罩,縮在雨傘下,身子儘量靠近他打了石膏的左臂,埋頭往屋裡跑。
上山容易,下山難;幹床單好曬,但淋透了的床單沉得很!記不清來來回回跑了多少次,只記得每一次掀床單,都會甩她一臉水珠子,直到北原賢人衝她大喊“別去了!都已經收回來了!”
被雨水打溼了視野的柏木茉優趕緊調頭,埋頭跑回屋裡,喘息不停地累坐在玄廊門口。
北原賢人丟給她一塊浴巾,被淋成落湯雞的男女共同坐在玄廊門口,身後是堆成小山般的床品雜物。
柏木茉優解開發繩,將溼漉漉的金髮攏聚在胸前,擰出雨水。
“石膏溼透了嗎?明天我陪你去醫院。”她轉頭看向北原。
“還好,”北原賢人敲了敲還有點硬邦邦的石膏,“我提前套上了洗澡專用的防水袖袋。”
柏木茉優仔細觀察了一下防水袖袋裡的石膏,心裡稍稍安心了些。
她解開衣領的扣子,用浴巾擦拭溼透了的頭髮和脖子。黑色真絲襯衣已經完全浸溼,蜿蜒的緊緊貼在肌膚表面,腰腹和胸部的傲人高度差,形成了一道挺直的“黑色陡崖”。
北原賢人扭頭看向她,微微愣了瞬,目光旋即又被她雪白鎖骨上的一根紅帶所吸引,腦子一瞬懵然,這好像是......
正在擦拭髮尾的柏木茉優並沒有注意到,甚至都疏忽了黑襯衣裡面還穿著什麼羞人的東西。
“你先去洗澡吧,我一會再洗。”她擦頭髮說道。
北原賢人不太自然地站起來,乾咳嗦了聲說道:“伱先去吧,我排你後面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