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庭院的“菊次郎”墓前,北原賢人摸出口袋裡的手機,低頭按亮螢幕。
下午四點五十分。
手機熒幕的時間條下方,還有十幾條未讀訊息的聊天框通知,全是一個小時前的訊息。
北原賢人懶得點開一一檢視,這些都是百合同學犯病威脅他的內容。
果然拉黑了她,才夠清淨。
“談話還沒結束嗎.....怎麼聊這麼久......”北原賢人轉望向臥室的襖門,心裡頗為無奈。
他原本以為,跟著高梨一起探望相武葵,順便還能早一些“下班”。
但哪想到,相武一隆突然談及高梨絮風的爸爸,立馬勾起了那個好奇寶寶的好奇心,以致於拖到現在還沒走。
“高梨生肖是屬花谷的嗎,怎麼一個個,都對自己老爹的過去好奇心旺盛。”北原賢人心裡不禁吐槽了句,轉向小庭的門廊。
相武葵一直低頭坐在那,小臉蛋一半在迷糊,一半是心事重重。
北原賢人沉思了會,先給小調皮蛋發去一條簡訊,告知他可能要晚回家,讓她先吃飯,不必等他。
他還沒放下手機呢,手機緊接著就震了兩聲。
小調皮蛋立馬回覆來一個氣鼓鼓揹著身的生悶氣表情包。
旋即,又是一套四連問。
「你在哪?為什麼不回家?」
「旁邊有女孩子嗎?幾點回家?」
北原賢人頓時無語,這是養了一個女兒還是養了一個媽,管的也太寬了吧!
「要是和女孩子在一起就算了,就算爸爸一週不回家睡覺都行(微笑鼓勵.gif)。」
北原賢人嘶著氣深呼吸,滿腦門黑線的收起手機。
“北原前輩。”那邊突然傳來小聲的呼喚,
北原賢人聞聲轉頭,今天相武葵的異常舉動已經夠多——突然不再去黏高梨,突然關心圍棋大會的名次——就算現在,她又突然變懂事,知道應該要找客人聊天寒暄,他多少也有些習慣了,只是心裡仍有點違和感,什麼時候,他也有高梨那種待遇了。
“需要我幫忙拿什麼東西嗎?”北原賢人開口問道。
相武葵搖了搖頭問道:“學生會種的薰衣草凋謝了嗎?”
北原賢人默然片刻,這個寒暄開場也太生硬了。
“沒謝,還能再開一個月吧,”北原賢人頓了下,又問,“你剛才在想什麼?”
相武葵一直埋頭盯著腳下的草坪,小聲說道:“沒什麼......”
肉眼可見的撒謊,一目瞭然的騙人。
過了會。相武葵悄悄抬起頭,看了一眼北原,然後低下頭,繼續盯著腳下的草坪,小臉一半迷糊,一半心事重重。
她心裡十分迷惑又茫然不解。
不知道為什麼,自從北原前輩進入她房間,再站到她身邊以後。
就像走夜路時有爸爸陪伴,學騎車時有哥哥在後面攙扶,穿過黃昏的樹林時有高梨姐姐牽著她的手。
她的心情忽然一下,就變踏實了許多,就連因為近兩天的難過夢境而變得惴惴不安的心情,也隨之漸漸冰雪消融。
相武葵再次抬起頭,短暫的看一眼北原,然後小臉迷糊的低下頭,繼續一個勁觀察草坪。
所以當北原前輩,說高梨姐姐就在外面時,她並沒有急於前去,而是疑惑的默默思考那種心理變化。
像是探頭探腦鑽出地面的小鼴鼠,相武葵又一次抬起頭,短暫的看一眼北原賢人,然後低頭思考。
但好像還是缺失了一味關鍵......不夠完整......就像...就像棋盤上只有黑色棋子,唯獨少了白色棋子,就像三面積木缺少了其中一塊零件,顯得非常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