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絲可能性,所以反對態度才如此堅決,
而這些話,丈夫哪拉得下臉對女兒說明白,或許這就是作為父親職責的通病吧,只是她的丈夫病得更加嚴重。
最後一道牡蠣味增湯已經煮好,慄山媽媽在餐桌上擺放晚餐,接著又去開啟電視,她悄悄看了眼丈夫,趁他不注意,將頻道調到待會女兒的演唱會放映臺,然後再調弱音量。
餐桌上,夫妻倆氣氛沉默的吃飯,不一會,液晶電視的揚聲器傳響出伴奏聲,緊接著,又傳響起慄山瑞穗的歌聲。
慄山英夫筷子一滯,旋即又恢復自然。
雖然丈夫裝作沒聽到的繼續吃飯,但慄山媽媽早看出來,丈夫實則悄悄豎起了耳朵。
稍會,歌曲進行到一半,慄山英夫忍不住乾咳一聲說道:“我去接杯水。”
說罷,他起身,走向電視機前的茶几,彎腰拿水杯。
慄山英夫餘光瞥了眼電視畫面,若無其事的問道:“孩子媽媽,你喝不喝水。”
“那兩個杯子過會要洗,英夫,你找找茶几下面,應該還有。”
“真是麻煩。”慄山英夫嘟噥了一句,蹲下身子去找。
慄山媽媽看著動作磨蹭的丈夫,心裡忍不住的偷笑,她開口問道:“應該是放在茶几下面,有嗎?”
“哪裡?我沒看到,到底在不在下面,算了,我再找找,真是個不稱職的笨主婦,居然連杯子放哪都能忘。”
電視機裡的歌曲已過半,歌聲中已經帶有哽咽的聽感。
慄山英夫微微皺了皺眉毛,一群謊話連篇天天愚弄民眾的混賬媒體,分明只是哭出來,僅僅只是唱哭自己,哪有嚴重到淚崩那種程度。
“英夫,你還記得這首歌嗎,這首主題曲的秋季劇,我們全家還一起看過。”慄山媽媽忽然說道。
“那年看完大結局,沒過幾天,因為瑞穗想加入峰高的聲樂部,你和她大吵了一架,然後當晚,瑞穗留了張紙條,悄悄離家出走,去由紀家住了一陣子。”
慄山英夫皺了皺眉,他拿起兩個杯子,視而不見的走向廚房去接水。
那是女兒第一次離家出走,他印象很深刻,瑞穗用這種抗爭方式。向他表達不滿和反對。
後來瑞穗還是偷偷報名進了聲樂部,但不久就被他發現,他們又大吵一架,那是最狠的一次,他態度非常強硬,堅決喝令瑞穗,必須立馬退部,再去加入網球部。
那一次情況真的非常嚴重,氣氛僵持了一週,天天都在爭吵。
他記得很清楚,那是週五的夜晚,瑞穗吃完晚餐,突然就靜悄悄的失蹤了,忽然失蹤,上一次離家出走,女兒起碼還帶上了衣服,留了一張紙條,說明離家原因和回家時間,而這一次,女兒卻什麼都沒有留下,什麼都沒有帶走。
他和妻子心急如焚,找遍附近社群,打遍親戚朋友電話,問遍街坊四鄰,卻沒有一個人知道瑞穗到底去了哪。
只聽一個不良少年說,他好像看到,瑞穗在巷子裡,狠狠揍了一個男生,而那個男生,似乎還是附近社群的住戶,一個打架不要命般的知名不良少年——那位知名不良男生,天天喝醉了酒,滿街遊逛,專門逮著不良少年幹架,在這一帶闖出了名氣,沒人敢找那個男生的麻煩,醉漢見了他,都要嚇得躲著走——之後他就不知道瑞穗又去了哪。
就在他們急得要報警的時候,瑞穗卻突然回了家,態度也突然峰迴路轉,主動向他倆道歉,還承諾明天就退部,再去報名網球部,慄山英夫當時都不敢相信,一向努力抗爭的女兒,怎麼突然的回心轉意。
後來他問過瑞穗很多次,那晚,那三個小時,她去了哪,是不是與人打了架,後來又發生了什麼事,瑞穗卻始終緘口不言,什麼都不肯說。